眸一笑,將茶杯放下,“既然來了,便現身吧。”

那白影一閃,並未現身,卻不見了蹤影。

慕梓煙先是一愣,眉梢微挑,卻不在意,她如今武功尚淺,自是探測不到此人,而他故意弄出動靜,不過是在提醒她,小心隔牆有耳罷了。

她雖然好奇此人是誰,不過如今卻也不深究,她知曉,此人該現身的時候便會現身,她如今可不願意為這等事情費心,只要知曉他並無惡意便是。

芸香傳了訊息回來之後,見慕梓煙正在用晚飯,便也不願打擾,只是等到慕梓煙用罷之後,這才上前遞上漱口水,待她淨手之後,雙手呈上帕子。

慕梓煙抬眸看著她,“可有其他訊息?”

“表少爺說,您要的人明兒個便能備齊。”芸香低聲回道。

“倒是費心了。”慕梓煙對齊軒是感激在懷的,畢竟在這個時候,能夠幫到她的除了國公府,又會有誰呢?

她隨即起身,踏出屋子,立在院中靜思,如此良辰美景,卻獨獨少了一份寧靜,反而憑添了幾分地落寞。

慕梓煙不喜歡這樣的淒冷,更不喜歡黑夜的降臨,總是會讓她想起前世那大雪紛飛的夜晚,她是如此慘死,又是如何絕望,而後屍骨無存的。

她低頭盯著青石地板上映著的自己的影子,抬起腳向前走了一步,又向後退了一步,只覺得如此甚是有趣,她嘴角勾起淡淡地笑容,仰頭映著清風深吸了一口氣,一切災難都會過去,她不會被打倒。

芸香拿著披風出來,立在身後低聲道,“大小姐,夜晚風大,當心著涼。”

慕梓煙轉眸看向芸香,低聲道,“也不知孃親在做什麼?”

“夫人如今怕是跟侯爺依依不捨呢。”芸香想起明兒個侯爺便要前往阜南,隨即便想到每次夫人都會感懷擔心不已。

慕梓煙微微頷首,“這世上最抵不過的便是家人的溫暖,需知這溫暖是何等地珍貴,我又豈能讓旁人毀了?”

芸香對於慕梓煙的話總是有些似懂非懂,似乎大小姐如今變得越發地深沉,琢磨不透了,雖然多些心眼是好,可是突然變得深不可測,反倒讓她有些不安擔心起來。

人就是如此奇怪,當你單純可愛的時候,關心你的人總是會擔心你受欺負,當你變得深沉了,又擔心你如此活著太辛苦。

慕梓煙卻不覺得自己辛苦,反而認為如此能護著自己的至親,便沒有白白重活一次。

次日天微亮,慕梓煙便打坐完畢,身子一日比一日輕盈,她自是歡喜不已。

芸香與碧雲聽到內堂的響動,二人便默契地入內,服侍著慕梓煙洗漱穿戴,待一切妥當之後,齊軒正巧趕了過來。

慕梓煙笑吟吟地迎上前去,微微福身,“表哥怎得這般早?”

齊軒見慕梓煙氣色不錯,便也放下心來,隨即入了廳堂,二人一同坐下,他也不拐彎抹角,“表妹可想知曉我探得的訊息?”

慕梓煙微微一頓,聽他如此說,隨之一笑,“願聞其詳。”

“此事還要從三個月之前說起。”齊軒幽幽地啟唇,娓娓道來,“三月前,皇上收到一封密信,說是慕侯爺包庇地方官員,結黨營私,更是列出了一份名單,上面皆是與慕侯府素日有來往的官員,還有一部分乃是太子的幕僚,齊國公府自然也被牽連了進去,裡頭更是附上了罪證,皇上心頭便存了疑惑,秘密派親信前去查探,不料,的確查出了一些蛛絲馬跡。”

“三月之前?”慕梓煙仔細地回想著,隨即開口,“那不是爹爹還在任上的時候?”

“不錯。”齊軒繼續說道,“這份密信被人偷偷地截下,昨兒個有人放在了我的屋內。”

齊軒說著便將手中的密信副本遞給了她,慕梓煙抬手接過,待看罷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