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紀缶,“民女記得紀大人素來愛梅,當年金榜題名,也全因為一首詠梅詩。”

紀缶抬眸看向慕梓煙,雙眸閃過一抹震驚,而後垂眸不語。

慕梓煙繼續說道,“而這幅美人臥梅圖,自是出自那座凶宅的閣樓旁的梅園吧?”

“凶宅?”皇帝雙眸冷沉,低聲問道。

慕梓煙恭敬地行禮,“啟稟皇上,此事怕是要從那凶宅說起。”

“說來聽聽。”皇帝抬眸打量著眼前的慕梓煙,見她容貌與呂娘子倒是有幾分地相像,多少是聽說過呂娘子的胞妹入京之事,今兒見她分析的這般有理有據,不免多了幾分地興趣。

慕梓煙垂眸說道,“那處位於城西的凶宅,三十年前乃是一位富商修的宅子,這富商有一女兒,長得清雅美豔,容貌不俗,生平最喜梅花,而那處閣樓便是專門為這小姐建造的,特意在閣樓旁種了梅花,那小姐品性高潔,後來結識了一書生,那書生學富五車,滿腹經綸,亦是當時難得的青年才俊,家族殷實,只可惜,那書生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那便是他並非獨子,而是雙生子。”

慕梓煙說到這處,眾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了跪在地上的紀缶身上,在大焱國,雙生子是要被株連九族的,乃是厄運災星,故而,但凡有生下雙生子的人家,最後只能狠心溺死一個。

慕梓煙沉默了片刻,繼續說道,“這書生並非一人,而是兩人,一個善詩詞,一個善書畫,只可惜,二人不能同時出現,故而,便達成了約定,二人以同樣的身份間隔出現,而那位小姐起先並未懷疑過,以為自己愛的是同一人,未料到,有一日,她才發現,這書生原來是雙生子。”

“那後來呢?”一道聲音突然響起,是立在皇帝身後的官員經不住地問道。

“後來,那位小姐自殺了,緊接著整座宅子內的人一夜間消失,而後便傳出謠言,說這宅子內有惡鬼,再後來,但凡住進這宅子裡頭的,不到數月便會搬離。”慕梓煙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個紀缶,“敢問紀大人,民女說得可對?”

“一派胡言。”紀缶抬眸盯著慕梓煙,沉聲道。

“那紀大人如何解釋眼前的一切?”慕梓煙盯著一旁的另一個紀缶,勾唇問道。

“我承認我是雙生子,可是我並未殺人。”紀缶直視著慕梓煙,冷聲道。

慕梓煙低笑道,“紀大人請看。”

她說著自懷中拿出一幅畫來,待展開之後,眾人更是唏噓不已,只因這幅畫與這些女屍引出來的乃是一模一樣的,而落款處亦是紀缶的字。

紀缶直視著慕梓煙,抬手便要將她手中的畫搶過來,而另一個紀缶已經起身,當下便撲了上去。

慕梓煙向後一退,兩名衙役上前將其制服,紀缶怒喝道,“賤人!”

“這畫乃是你為那小姐所做,可惜,那小姐在知曉你們的秘密之後,便想要與你二人斷了來往,你二人哪裡肯?最後合謀將那小姐變成了如此。”慕梓煙指著那些女屍說道。

“賤人!”紀缶雙眸猩紅,面目猙獰地低吼道。

慕梓煙看著眼前的二人,她知曉,每個人都有陰暗的一面,而這二人自幼便不能作為一個獨立的人存活著,更是以此為樂,往往將彼此當成了自己的另一部分,這才不允許任何人的背叛,故而才會做出這些瘋狂的舉動來。

“你二人將那位小姐凌虐致死之後,便殺了那宅子所有的人,為的便是殺人滅口,而後為了掩蓋證據,便將那些人砌在了閣樓的牆壁內。”慕梓煙冷聲說道。

“什麼?”這下眾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氣,未料到素日寡言少語,清高的戶部侍郎竟然會做出這等喪心病狂之事。

慕梓煙繼續說道,“你以殺人為樂,只不過是想要完成那副美人臥梅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