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院子不是很大,護送蘇意回來的浩浩蕩蕩的一群人都只是留在了外圍負責警戒,畢竟蘇意這次一次性得罪的人有點多,有句話叫拔出蘿蔔帶出泥,牽一髮而動全身。

白天的太陽好,晚上的夜空也有很多星星。

淋浴間裡,蘇意雙手支撐著牆壁上,閉著眼睛,任由冷水從頭頂澆下,順著臉頰在下顎匯聚,一滴一滴滴落到腳背上。

一雙手從腰側和肩上穿過交疊在鎖骨中間,不輕不重的溫熱感落在後肩上。

“水冷了,我幫你。”

冷水調成溫熱,綿密的泡沫覆蓋在身體上的每一個角落,然後再用花灑沖洗乾淨,用白色毛巾擦拭乾淨後換上長長的睡裙。

蘇意躺在床上,頭枕在張海杏腿上,吹風機的熱風穿過頭髮,帶著薄繭的手按摩著頭頂。

“累不累?吃夜宵嗎?”

蘇意點了點頭。

她以為的夜宵是張海杏從外面帶來的已經做好的食物。

實際上的夜宵,是好幾個張家人避開哨崗帶進來的食材。

市內禁止明火,所以用的是電熱的燒烤架。

滷得軟爛的牛蹄筋再用籤子串著烤,撒上一點點燒烤料就已經很香了,而且還是邊烤邊吃。

“蘇意姐,嚐嚐這個!”

張海樓遞上一串他親自烤的無骨雞爪,笑容有些諂媚。

“你——犯了什麼事兒?”

一般他們犯了錯想找她幫忙求情就是這個表情,這麼多年了,還是這個模樣。

在族長的暗中凝視下,張海樓搬了個矮凳子坐在蘇意旁邊,硬是給自己弄成了一個仰視的姿勢,就連聲音都揉成了夾子音。

“沒有,沒犯什麼事兒——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就是”,張海樓搬著小板凳一挪一挪地直接靠在蘇意手邊,一隻手舉著烤串示意蘇意直接吃,眼睛往左右都看了看,壓低聲音道,“白天我不是帶著族長去找你嗎?去晚了,族長不太開心。”

蘇意拒絕了撒鹽過多的雞爪,轉而接過了張海杏遞過來的烤的有一點點焦脆的魷魚須。

“如果只是這一件事的話,你們族長應該不會跟你計較,你也不會這個表情。”

伸出另外一隻乾淨的手捏了捏張海樓已經沒有了嬰兒肥的大臉。

“說實話,你又揹著你們族長幹了什麼。”

“不愧是蘇意姐,但是我真的沒有幹什麼。”

沒有幹但是要被問責,那蘇意就只能愛莫能助了。

“乖,下次注意點。”

把每個人的手藝都嚐了一遍,只能說不愧是張家人,就張海杏和張海燕的手藝還在正常範圍內,張啟靈——刀工不錯。

至於另外幾個,她堅決不承認是自己教出來的廚師,但是可以是毒師。

鞦韆上爬滿了爬山虎,院子裡面的花大部分都謝了,只有新搬來的秋菊依然茂盛。

蘇意折了一枝千手佛拿在手心裡把玩,鞦韆搖晃,纖細的花瓣散落一地,秋風一吹,便是滿地落傷。

“這次的事情張家不要插手。”

張海樓點了點頭,他本來就是這個意思,蘇意沒說讓張家出手那就是不打算讓張家出現在這一局裡。

點完頭的張海樓後背一涼、表情一僵,動作僵硬地轉頭和一群不善的目光對視上。

張家大開放每個人都有話語權了之後偶爾也會不好,就像現在,每個人都在用眼神指責他。

“不要看著海樓,這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意思,也是上面的意思,他之前就說過軍政不一體,起碼明面上我跟所有人最好都站在對立面上。

好不容易等到現在張家在體系內完美隱身,這些人也不清楚我跟你們之間的關係,上一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