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絕望的嗚咽聲似乎驚動了人群中的一位老者。

他身材瘦削,鬚髮皆白,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粗布衣裳。

與其他郎中光鮮的衣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撥開人群,走到年輕人面前,緩緩蹲下。

“讓我看看。”

老者輕聲說道,聲音低沉而沙啞。

他伸出枯瘦的手,搭在年輕人的手腕上,細細診脈。

周圍的郎中們見狀,紛紛投來鄙夷的目光。

“老何,你這是做什麼?莫非你也想沾染這汙穢之氣?”

胖郎中陰陽怪氣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嘲諷。

年長的郎中嗤笑一聲。

“老何,你一把年紀了,還學人家年輕人逞英雄?小心晚節不保啊!”

老郎中並未理會旁人的嘲諷,診脈完畢後。

緩緩起身,嘶了一聲:

“這年輕人只是體虛,加上驚嚇過度,並非什麼惡症。敢問這位大人,老朽來之前,是不是有其他郎中來過了?給這位用過藥了?”

谷銘聽到老郎中的話,先是一愣。

隨即反應過來,連忙解釋道:

“老先生,您誤會了。你們的確是泰山郡派來的第一批郎中,之前並沒有其他人來過。我們只是…胡亂給這些災民喝了些草藥,希望能緩解他們的痛苦。”

他頓了頓。

“實不相瞞,這些草藥也是我們從山上採摘的,並沒有經過任何郎中的指導,只是嘗試而已。”

老郎中聽完,雙眼卻突然亮了起來。

他緊緊盯著谷銘,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胡亂用的草藥?也能把人治的…好了七七八八?”

他再次走到那個年輕人面前,仔細觀察他的面色和呼吸,又詢問了一些症狀。

最後得出結論:這年輕人的病情確實有所好轉,雖然還很虛弱。

但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

“奇哉!怪哉!”

老郎中捋著花白的鬍鬚,喃喃自語。

“莫非這山上長的草藥,真有什麼奇效不成?”

他看向谷銘的眼神充滿了求知慾。

“敢問大人,你們都用了哪些草藥?可否告知老朽?”

谷銘心中暗喜,這老郎中似乎對草藥頗有研究。

或許能從他這裡找到解決瘟疫的辦法。

他連忙將他們用過的幾種草藥的名稱和外形特徵詳細地描述了一遍。

老郎中聽完,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

其他幾個衣著光鮮的郎中見狀,紛紛露出不屑的神色。

胖郎中陰陽怪氣地說道:

“老何,你不會真相信這小子胡說八道吧?什麼山上採的草藥,我看八成是些有毒的野草!要是吃死了人,你可擔待不起!”

年長的郎中也附和道:

“就是,老何,你一把年紀了,可別被這小子給騙了!這小子說不定就是想推卸責任,才編出這麼個謊話來!”

面對同僚的質疑,老郎中並沒有理會,他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老郎中沉吟片刻,緩緩說道:“老朽何敬之,敢問這位大人,可否帶老朽上山一觀那些草藥?”

谷銘聞言大喜,連忙應道:“當然可以,何老先生,請隨我來。”他隨即叫上之前一起採藥的幾個村民,一同前往山上。

胖郎中和年長郎中看著他們的背影,臉上滿是嘲諷。

“老何這回怕是真老糊塗了,竟然相信一個毛頭小子的話。”胖郎中不屑地撇了撇嘴。

年長郎中搖頭嘆息:“哎,老何這人啊,就是太固執,認準了一件事,九頭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