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從氣息分辨,牆內雖然只剩下兩人對戰,但活人至少還有五六個,都停手不打了麼?

鄭九本想再度放出神識,但在武道高手面前,這種做法很危險。

後天宗師已經易筋洗髓,修煉出強大真元,可引天地之氣,感知力相當敏銳,一旦被察覺反擊,以鄭九目前的實力,大抵是討不了好的。

從某種角度講,如果不動用靈力和修行技法,武道後天宗師在力量和身體強度上已經可以和煉氣期巔峰的修士比拼。

於是,鄭九緩緩爬上石牆,只見一灰一藍兩道身影在極速遊走,時不時的拳鋒相撞,震盪出可怕的罡風。

大廳左側角落,有一個麻衣漢子盤坐在地,嘴角有鮮血溢位,像是受了重傷,另一側角落還有兩個人,均是黑衣短打,一個趴著,一個坐著,也受了很重的傷。

看上去,幾人都在拼命調息,控制傷情,隨時準備起身廝殺。

還有兩個人的氣息,鄭九一時間憑藉肉眼搜尋不到,正想換個位置檢視,卻不料那麻衣人突然睜開眼睛,緊接著手腕一翻,一道黑光飛掠而來。

鄭九吃了一驚,居然這麼快被發現,又是一個後天武道宗師,他急忙側頭避讓的同時,連續幾個後空翻,避開黑芒。

“什麼人?”

那人大喝,緊接著便傳來十分混亂的碰撞聲,聽上去好像那幾個受傷調息的人幾乎同時出手,又混戰在一起。

,!

轟隆,歪歪斜斜的石頭牆再度坍塌了一邊,嗤嗤嗤,數柄飛刀激射而出,鄭九早就不再原地了。

“啊!”

“姓白的,你他媽無恥……”

“哈哈,老夫還是第一次聽說做賊的羞辱別人是個賊。”

“……”

“嘿,我呸!你這才叫無恥和陰毒……”

“……”

在雙方謾罵中,鄭九已經神鬼不知的換到另外一個方位。

他看明白了,灰衣老者姓馮,和兩名黑衣人是一撥的,而藍袍老者姓白,與坐在地上調息的那個麻衣漢子是另外一撥。

激烈的打鬥在幾聲怪叫和怒斥聲中戛然而止,雙方几乎同時發難,很快拼盡全力,卻又都無法奈何對手。

“姓白的,你也不咋地呀,就這點能耐,也敢遠赴塞外行殺伐之事,白家人一向自大,倒不是吹的。”

灰衣老者此刻也坐在了地上,前胸好大一塊塌陷,前面地上有好多血,看上去受傷頗重。

“姓馮的,死到臨頭,就不要光顧著嘴上快活了,白家做事向來乾淨利落,你不用擔心自己死的太慢,但冤有頭債有主,我們只找馮琦聲,與他人無關。”

藍袍老者依牆而坐,腿斷了,面色煞白,與那灰衣老者的傷勢半斤八兩。

此人說到後半句,音量陡然拔高,顯然是說給鄭九聽的,放低姿態,表明態度,如此兩敗俱傷,他哪能再豎強敵?

馮琦聲?

鄭九聞聽,心道實在是太巧了,馮琦聲和馮默聲是什麼關係?

“是哪位高人?煩請現身一見。”灰衣老者發聲。

鄭九的存在與沉默讓兩撥人都很忌憚,在這種危機關頭無法判斷敵友,狀況既危險且微妙。

“玉陽門白玉慶,執行宗門法令,如有叨擾冒犯之處,還請高人恕罪則個。”

藍袍老者再度降低身段,希望這個藏在暗處的不速之客就此離去,或者只是看看熱鬧,兩不相幫也是好的。

但他抬出了玉陽門,也意在威懾對方。

玉陽門,大魏國武道第一宗門,是武林中被稱為“五門七世家”的大門大派,玉陽門排第三。

排第一、第二的是,宋國古武元門和趙國的太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