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九再醒來的時候已經置身於一間帳篷中,奶茶的香味四溢,旁邊有一個小鐵爐,裡面的炭火燃燒正旺,上有一個小銅壺,滋滋的冒著熱氣,香味便是從銅壺裡來。

帳篷裡並無其他人,兩盞油燈搖曳,光線尚可。

隨便掃了一眼,除了一張床榻、鐵爐,還有兩個紅漆箱子並排放著,帳篷內便再無他物。

並無繩索捆綁四肢,鄭九是自由的,至少在帳篷內是自由的。

於是,鄭九起身活動了一下,太陽穴的疼痛感依然強烈,暗罵那人下手太狠,若不是身體有了明顯變化,說不定被那人一拳給打死了。

回想之前逃離,是有點莽撞和衝動,修士也的確是太強了,鄭九不是對手,身體裡縱有千鈞之力,兩三個照面便被對方拿下,有很多需要反思的地方。

臨陣經驗還是太差……不行不行,不能再由著性子胡來,要窮極辦法,讓自己儘快強大起來,否則報仇的事情休提。

更遑論蘇老夫子一貫的志向和臨終夙願。

鄭九所不自知的是,能在一名築基期境界往上走的魔修面前打兩三個照面,對於凡人來說已經是相當強的了,等同於摸到了武道宗師的門檻。

其實,無論修行還是武道,鄭九從未系統修習過,所以吃虧在沒有真正的招式和絕技發揮出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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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拳經只是鍛陽術的基礎篇,相當於修行者入門的淬體術,後面的山海篇和風雷篇才是真正運用力量的武技,這話馮默聲說過,鄭九也牢記在心……

可是,馮默聲這老滑頭現在如何了?

又仔細檢查一番身體,感覺沒什麼大問題,鄭九便撩開了帳篷的門簾,外面果然站著兩名高大的侍衛,聽到聲音,幾乎齊齊扭頭。

鄭九也不客套,只衝兩人點點頭,用那彥部族的腔調問道,“麻煩兩位,我要見郡主。”

“郡主殿下有事情,這時候沒空,但我們會稟報。”

這倆守衛似乎不是那世子的部從,說話還算客氣,鄭九控制住自己的魯莽和衝動,又問,“煩勞再問下,與我一起來的那個同伴在哪裡?他怎麼樣了?”

“我們不太清楚,這裡是郡主殿下的營地,你說的那人應該是被多傑世子帶走了。”

“叨擾。”鄭九又回了帳篷,在裡面轉悠了兩三圈,為了調整煩躁的情緒,乾脆坐下來入定自觀。

入定自觀也好,冥想也罷,都是最普通、也是最正統的修行方式。

鄭九也是在黑暗中摸索,沒有任何基礎和常識,就連以前蘇老舉人都沒提過,完全是身體劇變後突發靈感使然。

在陰陽甸裡第一次入定自觀覺得很有意思,能用藏在腦袋瓜裡的眼睛觀瞧景物,甚至能看到尋常看不見的東西,很神奇,也很驚悚。

比如,他能看到馮默聲小腹中央有一團金黃色的光芒,就算隔著衣物也能看見,那便是傳說中武道宗師的丹田氣海麼?

鄭九曾聽蘇老舉人說過武道中零零碎碎的一些基本常識,再次自觀,他也看到了屬於自己的那團金黃。

:()列國大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