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俠,借一步說話。”

灰袍老者馮琦聲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身後,滿身血汙,身軀顫顫巍巍,被那名黑衣人攙扶著,卻站著委實勉強。

“大掌櫃……”正山小聲喊了一句。

“幾位都是少俠的朋友?”馮琦聲笑問。

鄭九點點頭,凝視面如白紙一般的馮琦聲,內臟被震破,心脈皆損,怕是撐不過去了。

於是,鄭九忽然伸手握住了馮琦聲的手臂,旁邊的黑衣人一驚,還未有進一步反應,卻聞馮琦聲道,“少俠好意,不必緊張。”

黑衣人只能瞪眼睛看著鄭九擺弄。

鄭九不是太懂如何用真元內力幫人續命,卻聽聞蘇老頭神叨叨的吹噓過,透過陽池穴度內力的法門,所以剛才施救同貴的時候,鄭九嘗試了一下,感覺像那麼回事兒。

“少俠不必浪費真元,老朽時日無多,有幾件緊要事說。”

“你只管說。”鄭九捏著對方愈發冰冷的手臂有些尷尬,對著陽池穴,好像無法把真元送出去。

“白玉慶留有後手,確認老夫身份後便發出了訊號,大概是在一個時辰前了,按老夫估算,對方的援手隨時都可能趕到這裡,少俠亦要隨時準備離開。”

“……咳咳,其二,老夫遠赴大漠,不僅僅是為了尋找兄弟馮默聲,更重要的是為了避禍,事情來不及詳說,只求少俠收留犬子,找到舍弟後便過繼與他……”

,!

“其三,那窖裡的三人是銀州鏢局的,白家撒在銀州的線人,少俠可酌情處置……如此,咳咳,咳咳咳咳……”

馮琦聲開始大口的噴血,再也說不出話來。

“父親!”黑衣人緩緩放下馮琦聲的身體,俯身大哭。

原來這是他兒子,鄭九微蹙眉頭,他不想多事,卻沒由來的攬了一大攤子。

只是對方臨終之言,鄭九也不好推脫,當務之急是離開險地。

“你們兩個去下馬坡找土狼和同貴。”鄭九吩咐正山和秋華,“四個一起找馬和騾子,有多少要多少,要快!”

正山二人見鄭九表情嚴肅,不敢耽擱,閃身消失在黑暗中。

“出來!”

鄭九喝令,窯洞裡的三個人自知躲不過,只能戰戰兢兢的走出來。

一個老頭兒,兩名中年漢子,神情十分萎靡。

鄭九看著奇怪,從身板判斷,都是長年修習外門功夫的,怎地腳步虛浮,如此弱不禁風?

“他們被我父親廢了功夫。”

黑衣人忍不住解釋,鄭九才動用神識探查,三人的丹田氣海全被毀了,原來如此。

“為什麼?”

“此事說來話長,但的確是白家眼線。”

鄭九不想花精力去判斷這些是非曲直,離開此地是緊要,於是問道,“在此處,你們馮家還有幾個人?”

“就剩下我和本家堂弟。”

“你叫什麼?”

“馮啟東。”

“好,馮啟東,給你半炷香時間,處理好令尊後事,還有這三個,你看著處置吧。”

“少俠饒命,我們雖然充當線人,但迫不得已。”

“少俠饒命啊……”

三個人一起跪下,磕頭如搗蒜。

那老頭甚至抱住了鄭九的腿,知道想要活命,全在這個少年人的一念之間,“那白家勢力已經滲透到了大周邊陲,不僅在找馮家的麻煩,還在暗處慢慢陰李家……”

“李家?”

“對,大周國皇族一脈,不僅如此,還在窺視華山派。”

:()列國大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