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可以?今日小年夜,我的幾位哥哥都來了,大哥除外。”他哼了哼:“他找了個身子不舒服的藉口。父王要陪他的一群妃子,也不能來。今晚你正好沒事,不妨開開眼界,北方過新年的習俗和南方大有不同。”列舉了一堆理由,其實只是怕她長久呆在屋子裡被悶壞,趁著今晚人多,他讓鄭桓宇先照看一陣子,應該不至於出紕漏。

“那你……”沉璧指了指門外。

“我不看。”慕容軒大喇喇的坐下,面朝門外:“有我在,你的動作應該更快些。”

沉璧咬咬唇,沒和他爭辯,默默走到屏風後面。

肚兜、褻衣、底褲、羅裙、小襖……從裡到外都是簇新的。

沉璧不甚利落的穿好裡衣,卻在抖開羅裙時傻了眼,她一直以為鮮卑族的女裝都很簡便,沒想到一旦華麗起來,也可以極盡繁複。

長裙是抹胸式的,裙角綴滿珍珠,開口在背部,若放到現代自然會是一根拉鍊到底,而眼下卻只有一根長長的緞帶和密密麻麻的鎖眼——一個個鎖眼穿過去系起來,再穿再系……這樣的設計大約是為了凸顯女子美麗的腰線,尤其是在不吃飯的時候,可以勒出超越奧黛麗赫本的纖腰。

沉璧咬咬牙,反手穿過對稱的兩個鎖眼,笨拙的打了個結,待要穿第二對鎖眼時,聽見慕容軒的催促:“還沒好麼?”

“你……你先去吧,我還要等會……”

沉璧腦門上沁出汗來,不合時宜的想起那個關於蜈蚣穿鞋的笑話,欲哭無淚。

“不行,我得把你帶出去安頓好。你穿到哪兒了?”

“我,我穿鞋……”

“鞋子不合腳嗎?”

話音剛落,慕容軒就探進半個身子,繼而足足愣了有半刻鐘。

沉璧在尖叫與妥協中選了後者,她無力的轉過身:“幫幫我。”

眼前的景色足以讓男人血脈賁張。

一頭柔順的黑髮搭在她的左肩.一身粉色的抹胸長裙曳地,露出凝脂白玉般的後背。

重點是,從側面看,他發覺沉璧也並非他認定的那麼發育不良……

“你……”慕容軒的嗓子沙啞無比:“站直一點……”

緞帶摩擦衣料,“噝噝”作響,空氣隨之一點點升溫。

這種事,就像張飛拈起繡花針,換作慕容軒,照樣不可能一蹴而就。

慕容軒儘量避免碰觸沉璧的身體,他的太陽穴像裝了兩隻小兔子,一刻也不消停的“突突”直跳,他保不準一個把持不住,又會幹出讓自己後悔的事。

灼熱的呼吸掃過沉璧肩頭,每一寸衣料的收緊,似乎都帶著他指尖的溫度,沉璧拼命剋制住亂七八糟的想象,肌膚卻仍因羞澀而泛起淡淡的粉色,如同怒放的桃花,嬌豔欲滴。

又一輪視覺衝擊……

慕容軒完成了平生最艱鉅的任務,按捺把沉璧按進懷裡狂吻一頓的衝動,索性撈起剩餘的衣物,一樣樣替她穿戴整齊。

沉璧紅著臉不吱聲,眼角餘光偷窺他的側臉,心如撞鹿。

最後,剩下鞋子。

南方的花朵難以適應嚴寒之地,無論怎樣小心,沉璧的腳還是凍傷了,青紫的凍瘡格外猙獰。他聽說剝下新鮮的麂皮能捂好凍瘡,便四處找尋,無奈大雪封山遍野荒涼,他每天清晨上山辨認雪地裡的動物足跡,等了半個月才獵到一隻黑麂。回王府剝了皮,冒著熱氣的麂皮送到鞋匠手中,製成了這雙皮靴。

他將她抱坐在床沿邊,彎腰拿起麂皮小靴,他曾在她睡著的時候,用手量過她的腳,當小小的蓮足躺在他掌心的那一刻,他知道,他是永遠都不捨得放手了。

“好了。下地走走,感覺怎樣?”

靴子很漂亮,深棕色的皮革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