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的流竄著、洶湧著……

“木木……”恍惚不覺,她的唇畔漾開淺淺笑意,含淚呢喃。

殊不知,他的眉峰正因她的低喚而聚起。

木木究竟是誰?

他先一步摘下了這朵空谷幽蘭,然而,她在他身下,卻念著別人的名字。她心裡,到底裝著誰?

他扣緊她纖細的腰肢,大力□,每一次,都徑直撞進她的最深處。

她的身體因他的瘋狂撞擊而拱起誘人的弧度,直到傳來陣陣難耐的輕顫。

“疼……”口腔裡泛起淡淡的血腥味,抑制不住的哭喊從她唇邊逸出

他的胸腔似被重物狠狠擊中,本能的俯下身,慌亂的尋找、吮吸著她的唇、她的淚。他一步步走到今天,終於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卻發現自己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無能為力。她的眼淚滴落在他心底,化作癒合不了的傷,聲聲輕泣更像是一把鹽,鋪天蓋地的往傷口撒去,牽起最纏綿的痛。

濃得化不開的夜色,永遠停駐在了兩個人的世界。

他強勢的索取,一次又一次。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累了,沉穩綿長的呼吸拂過她的耳畔。

她躺在他身邊,腰肢似要被折斷,下意識的輕輕挪動,只一下,他便驚醒。

同往常一樣,將她拉進懷裡,迷迷糊糊的蹭了蹭。

“小心摔著……明天……還要早起……”

她昏昏沉沉的微笑,木木,我們還有明天嗎?

天快亮的時候,懷瑜醒了。陽光從簾帳的縫隙裡射進來,夾著無數飄舞飛旋的金色微塵。秋季裡難得的好天氣,風經過窗前,已經發脆的樹葉嘩嘩作響,低吟著天高雲淡裡的秋歌。一縷若有若無的淡香縈繞在鼻端,懷瑜睡眼惺鬆的發著怔,只至低頭看清躺在身旁的人兒,這才想起身在何處。才想起,無可挽回的一切。

沉璧縮在床角,蜷伏如嬰兒,手裡還攥著被角。淚痕尤見,長長的睫毛猶如蝶翼,隨著呼吸微微輕顫。懷瑜忽然覺得無法呼吸,因那顫動似乎一直拔到人心底去,疼痛難忍。別開臉的瞬間,眼眶湧出什麼東西滑過臉頰,陌生而無助。

時光不疾不徐的流淌,開皇元年,隨著一系列新政有條不紊的推進,南淮漸顯繁盛之景,頻頻戰亂的邊關也較往年安寧。人們對這位善用鐵腕的年輕帝王褒貶不一,但對於他的統治才能卻無二話。

“萬歲爺最近心情好像不大好,連徐美人那裡都不常去了。”小翠一邊剪著窗花一邊八卦:“大夥兒私下都說萬歲爺口味奇怪,他不大喜歡性子溫順的姑娘,盡挑些脾氣犟特立獨行的,這不,真惱了都沒人說說體己話兒。對了,有個訊息不知道是真是假……”

沉璧推開窗戶看了看天色,接連幾天都陰沉得厲害,怕是要下雪了。她漫不經心的問道:“什麼訊息?”

“咳,是這樣……據說,萬歲爺有隱疾呢,”小翠紅著臉壓低了聲音:“就是男人的那方面……”

一不留神,繡花針扎進沉璧的手指,她皺了皺眉頭:“哪來的無稽之談?”

“敬事房的軟轎每天打從門前過,我大致算過,已有十來位娘娘被召進長樂宮侍寢,至今卻無人受孕。各自的貼身奴婢在背地裡閒聊起主子,似乎都暗藏此意。”小翠不服氣道:“就連蘭公主,不對,現在是蘭美人,她自認豔冠後宮,有事沒事就往長樂宮跑,殷勤獻了這麼久,也無甚動靜……”

“小翠,這隻香包好看麼?”

香包面上繡著幾條彩色小魚,遊弋在水草叢中,活靈活現,底端用絲線打了絡子,還墜著兩個晶瑩可愛的玉葫蘆。小翠說到一半的話嘎然斷尾,由衷讚道:“姑娘手巧,做什麼都是好看的。”

“真的嗎?”沉璧不禁莞爾,唇邊笑渦隱隱若現,她把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