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沒讓她多吃兩口。

唐玉箋謹記著他小氣的樣子,倒是沒再三天兩頭往浮月處去。

畢竟對她而言,長離朝夕相伴,在她心中才是最重要的。

那之後不久,偶又一次,管事命令她去給浮月公子送藥羹。

唐玉箋一無所知的過去,到了門口,發現門縫並未合攏。

從門內隱約傳來了古怪的聲音,似乎帶著啜泣的調子,但又不完全是哭,黏稠而纏綿,斷斷續續地傳進耳朵,聽得她渾身難受。

唐玉箋將手裡的東西放在地上,原本想悄悄退離,卻在抬頭時,撞見不堪入目的畫面。

妖精有尋歡天性,浮月亦是如此,畫舫本就是尋歡的地方,賣身你情我願,沒有所謂逼良為娼戲碼。

只是沒想到,她會親眼看見。

四目相對的瞬間,唐玉箋清晰地看到浮月公子眼裡從假意歡愉,到茫然,蒼白的臉上匯聚出痛苦。

再到紅著眉眼,埋下頭。

纖細消瘦的手指抓著身下的綾羅綢緞,費力掩蓋住身子。

從那之後,唐玉箋再看到浮月公子,都會想到那幅他被肆意對待的畫面。

她從此一蹶不振,對男色敬而遠之。

讓唐玉箋最難受的是,她有意將浮月的事情拋在腦後,卻不知浮月一直惴惴不安。

某一日,他帶著一身青紫的傷痕,難堪又隱忍地來找她,嘴唇都是蒼白的,不住顫抖卻說不出話來。

幾次欲言又止,最終說出來的竟是,“對不起,那日讓小玉髒了眼睛。”

大概是看到了當時門外的她面上如何震驚。

後來……

後來她就和浮月漸漸疏遠了。

偶爾聽說浮月,也是他如何虛弱的事。

某一天,他徹底沒了訊息,應是離開了畫舫。

也是那次,唐玉箋才知道,所謂採補爐鼎,是要那樣採補的。

那樣醜陋的東西,那樣難看的模樣,那樣殘忍的畫面。

她不行。

做不到,也不能回憶。

只是她至今也不知道為何那日,一貫細緻謹慎的浮月公子,怎麼就沒關好門。

想到糟心的往事,唐玉箋的狀態蔫蔫的。

冥河上的陰氣更重了。

今夜過了子時,便是人間的祭七月半,中元鬼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