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最終不是消失,就是變得疏遠。

唐玉箋心中隱約有種預感,泉再也不會理她了。

“長離,你不能……”

難過了一整晚,此刻籠罩著她的那種窒息感也被她誤認為是對失去的恐懼。

她緊抓著長離的衣襟,想抓住溺水前的救命稻草,緩緩環住他的脖頸。

聲音聽起來帶著一絲哽咽。

“如果有一天你厭倦了,不想再做我的爐鼎了,一定要告訴我。”

長離似是非常不喜歡聽到這樣的話。

“沒有那一天。”

微頓之後,他的身體微微前傾,呼吸交織在一起,緩慢親吻她的額頭,一路吻到鼻尖。

目光緩緩掠過妖怪纖細的腰身,衣襟間露出的脖頸,那纖細的彷彿一折即斷,肌膚細膩而溫暖。

唐玉箋閉著眼,紅潤的唇微微張著,露出一點水色。

像是又要睡著了。

長離憶起第一次和她親吻,是在紅花樓。

小妖怪貪酒,喝了小半壺客人贈的酒水,醉了後趴在船舷上哼不知名的曲子,是從樂伶那裡聽來的。

不成調子,他卻覺得動人極了。

那一晚,醉妖扯著長離的袖子,非要他陪她去紅花樓。

“我看了書的。”她拿出一本話本,眼睛興奮地睜得大大的,“顛鸞倒鳳共赴極樂,不知天地為何物,但我想象不出,要眼見為實才行。”

長離被她連拖帶拽悄悄溜進紅花樓。

這裡住的都是花妖,到處香氣四溢,妖氣沖天。

隔著一道門縫,屋內的床上一片凌亂,茶器香爐粗暴地拂了滿地。

一對男女正毫無顧忌地緊緊相擁,四瓣唇難捨難分。動作間幾乎要失去平衡,彷彿隨時都可能滾落到地面。

直到裡面貴客開始扒衣服,長離抬手關上那道縫,免得唐玉箋髒了眼。

屋中的光線被掩住,只剩下憑欄外的一盞琉璃燈,光暈柔和朦朧,勾勒出兩人的輪廓。

唐玉箋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長離漫不經心,對那些醃臢的事情毫無興趣。

她卻忽然轉頭,看向他的唇。

冷不丁開口問,“他為什麼要吃她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