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我也有些事請教楊小姐,哦不,是長安。”李恪頭微微一點,溫柔的話語讓楊書瑾頭腦一熱就跟了上去。

其實,她也沒到那麼花痴的地步,只是好奇他提到長安。那個前世的名字總讓她無法忘懷。

馬車這種東西其實最討厭了。楊書瑾晃晃著身子走下車,晃晃著走進茶樓,喝茶的時候還在晃晃。

果然還是騎馬來得爽快!感嘆一聲,楊書瑾把上好的大紅袍當白開水灌。

“沒事吧?”李恪估摸著從沒見過坐個馬車也能坐成這樣的。

長長吁出一口氣,眼前終於不再晃,很沒氣質的打了個水嗝,楊書瑾才道:“好多了,殿下找我有事嗎?”

“不是你找我有事?”李恪端起茶碗掩住一嘴的笑意,大家閨秀見多了偶爾看看這樣的女子倒也有趣得緊。

“蜀王是怎麼回事?”楊書瑾倒是直奔主題。

李恪優雅的放下茶碗,瞧著她道:“六弟多半是喜歡你吧,你偏又去喜歡了房遺直。”

額角青筋突了兩下,楊書瑾很是懷疑的看向對面那個依舊優雅的人:“他堂堂皇子怎麼會看得上我,又沒教養、又不溫婉。”

“哈哈,”終是止不住笑出聲,隔了半晌李恪倒是極為認真的回答:“六弟卻是說你爽利、不嬌作,你今日去可是為紫雲英的事?”

“是啊,那花花草草啥的又沒錯對吧。”楊書瑾這人臉皮雖厚卻被這麼一誇紅了臉,撓撓臉頰聽過且過。要知道被一個王子級的人物誇和被一般的小商小販誇絕對是兩碼子事。

“所以他又給你全種了回去。”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在李恪臉上讀出“你應該很高興吧”這樣的表情,心底極其不是個滋味。

“殿下,不是說種回去就可以當做沒發生的,種的再好它也不是那片紫雲英,也不是說因為他是皇子為我費心費力做了這些事我就該心存感激,這和喜歡不喜歡沒有關係。他要是真喜歡我就應該尊重我,而不是拿身份來要求什麼。”算了算了,反正他也不會懂,楊書瑾無奈的直搖頭,這一點上面哥哥就處理得十分好,對待下人也都是客客氣氣的。

李恪就這麼端了杯茶怔怔的坐著,身後的小童也是傻傻的一副模樣,楊書瑾頓時有了壓力,十六年沒說過的大逆不道的話居然莫名其妙脫口而出,究根結底還只是為了一個男人。

“那個,當我沒說……”她是不是被一聲長安叫糊塗了,隱藏好好的性子居然張牙舞爪的顯露出來。

“說了可就是說了,怎麼個當做法?”李恪絲毫不給她臺階下,反倒故作疑問,見她面紅耳赤就是一陣樂。

“就是這樣,然後那樣,結果就當做了……”

“哈哈哈,說起話還是這麼有趣,長安。”李恪先是莫名一陣笑,又是莫名溫柔的喊她名字,於是乎,楊書瑾莫名了。

“這座城就是你的名字,一句話我記了很久。”李恪修長的手指輕輕叩著桌面,仿似回憶著什麼,這一句話卻叫楊書瑾愣了神。

很熟悉的話,甚至可以確定是她自己說的,可就是想不起來什麼時候的事,瞧一眼李恪那想問的話又給咽回去了,轉個彎變成:“那時原來是你啊!”

她根本就是忘記什麼時候遇見什麼人說過這句話,卻非要裝出這麼個明白樣來。

李恪微微一笑應:“是我。”

不,她真的不知道是你。

“你明明叫楊書瑾,為何要三番四次用長安這個名字。”李恪真是好奇寶寶,對一切不明白的東西都要追根溯源。

為何要用長安這個名字?楊書瑾暗自咀嚼這個問題忽然就有些傷感,這個與她全身上下散發出的氣場不成協調的表情在她臉上顯得尤為怪異,然後她又用那爽朗的嗓子說了一句基調灰暗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