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落真的沒說什麼,無非就是有孩子而楊崇敬挺高興的,再無非就是絮叨著日後這孩子肯定像楊崇敬那麼有作為云云。都是些不痛不癢的事情。卻又都是楊書瑾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有孩子也沒什麼大不了,他們楊家不能絕後,哥哥高興一下也無可厚非,畢竟是自個兒子不高興那才怪了。可是心底就是酸。他們滾床單了,還不止一次,滾著滾著就有孩子了,也許還不止這一個。

楊崇敬不是她一個人的,不分給分給候清落一點現在也必須分給那個孩子一點,孩子多無辜。她自私不起來。

再說以後,孩子萬一伶俐可人惹得楊崇敬愛不釋手,她也沒辦法逼著他選一個不是。

摸摸頸間的紅線戒指,要想日後可以在一起幸福生活光靠他們兩個人一腔熱血是遠遠不夠,現實問題不容忽視,不是她對著李恪說一聲不喜歡他就能簡簡單單的離開,而哥哥也不是說輕而易舉就能扔下楊家這麼一個重大的擔子,還有暗地裡牽扯的太子勢力,一心想要做皇帝的李佑勢力,還有迄今為止沒有任何交集但仍是敵人的魏王勢力,細數一下他們兄妹還真是夾雜在幾股勢力的洪流中妄自漂泊……

楊書瑾大嘆,想著日後會發生的無數可能一時也就將酸泡盡數壓回去,思慮起人生大事來。

可是她能做什麼呢?從幾次幫著李恪分析問題可以看出,自個確實有些小聰明,但也不過是她看的東西多來了個紙上談兵而已,幾乎她給出每一個意見李恪都再三斟酌擇其精華剔除糟粕來著,還會事先做好萬全準備,在其中摻雜進無數小陰謀,光是這些陰謀就夠楊書瑾費思量了,何況還要把它們串一串,串成一個大陰謀來運籌帷幄。

嘖嘖,這些皇子還真不是一般人。

呃,扯遠,明明是在想她和哥哥日後的幸福生活來著怎麼扯到皇子身上去。搖頭翻個身,船體卻晃了一晃,一片睏意頓時襲過來,楊書瑾揉揉眼角滲出來的淚珠,也理不清腦袋中昏昏沉沉亂七八糟的東西,想想作罷便扒拉著枕頭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就看見坐在床頭的李恪,伸手捂著她臉,愣愣看了半晌才覺得突兀的很,連忙向後縮去避開他的手,警惕的問了一句:“你幹嗎?”話說他那兩個貌美如花的侍妾不也跟著在船上,不去找她們跑來看自個睡覺作甚,再沒事去和小兜兜玩玩增進父子感情不也挺好。

李恪好姿態的收回手交叉於胸前,斜看向她不慌不忙反問道:“你以為夫君到娘子的房中還想幹什麼?”

黑線,絕對一頭的黑線,楊書瑾嘿嘿一笑小心著說出自己的想法:“來找我去吃飯?”

“為夫若說不是?”

不是就不是了,現在不吃飯又不會餓死來著,於是他不會成親快一年忽然對她有興趣吧……驚悚的又瞅了兩眼,暗自嘀咕,這冬日不像是是何發情的季節。

“好了好了,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伸手將準備縮到裡頭的人拉出來,李恪煞是沒好氣:“到洛陽了,船停一會,老師想邀你一同釣魚。”

“好啊,那你呢?”老頭怎麼忽然想跟她釣魚,雖然是莫名其妙,但還是一口應承下來,反正無聊的很。

“我和月竹、薛大人他們上岸瞧瞧,也沒多大一會,你這性子去了指不定就丟在洛陽城,就留在船上陪著老師罷,”在她提出要一起去之前李恪果斷的拿定主意,隨後淺淺一笑又做寬慰:“放心,不會忘記給你帶好吃好玩的。”

落在平日楊書瑾肯定會鬧騰一番才肯善罷甘休,只是不知是睡來初醒胸口憋著氣還是之前的思量尚盤亙腦中,也沒反駁只應聲好,倒讓李恪小小吃驚了一把,當她真是暈船暈糊塗,以至逛著洛陽城時還想著應該替她弄付提神的藥來。

說起來楊書瑾愛釣魚這個興趣還是在楊府無聊時培養出來的,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