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干你的事,真的。我也不敢把你攪進我的麻煩裡,更佝況你已經為我解決了這麼多麻煩。”

“很高興聽到你這麼說。”他回答。

“我還沒說完呢!桑德先生。”

“嘿!別在我姓名後面加個‘先生'。你可以叫我考特或桑德。”

“可以。不過我得說,你的槍法真是無與倫比。”

“無與倫比?”他露齒一笑。“夫人,你真會講話。”

“啊?”

“算了。你想說什麼?”

“說什——哦!對了,你能不能受人聘用?”

“你要我去殺長鼻子?”

“不,只要把他送交當地的治安機構就可以了。他在紐約還謀殺了我的經紀人。”

“你的什麼?”

“我的美國律師。”

“他為什麼殺你的律師?”

“依我們的假設,我的律師很可能是撞見他正要偷我那一天所立的一份新遺囑,所以被殺。因為,他辦公室裡只少了我那份遺囑。而且,有人證表示,曾有一個英國人問起我律師的事務所在哪裡。此外,那也不是第一份遺失的遺囑了。”

“抱歉,我沒興趣玩官兵提小偷的遊戲。也許,你直接把這屍體交給湯伯史頓的警長,同時,去找他幫你好了。你只要把那傢伙的長相、姓名向警長報告就成了。”

“但是,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曉得他的長相。”她說明。“長鼻子是我們給他取的外號。我只知道他和我一樣,是個英國人。”

“嗯,最好這方圓百哩內沒有別的英國人。不過,我就看過不少英國人經過,會認錯人的。那麼,你只好等他去找你了。你不是說你有衛士嗎?”

“是的,但——”

“那麼,你不需要槍了。”

談到槍,他又迅雷不及掩耳的朝她背後開槍了。她一回頭,地上多了條斷頭的蛇。她不禁打了個哆嗦,說不出話來了。

考特把死蛇揭開,他原想把死蛇交給她,嚇嚇她;繼而一想,她這一天也夠苦的了。先是遭到槍擊,接著墜山,然後又是剛才的殺手與這死蛇的侵襲。在這一天之前,想必她也經歷了不少危險。然而,她似乎是個勇敢的女人,而且是個十分多話的女人。

他其實並不在意她的多嘴,她那口軟軟的嗓音讓人聽了十分舒服。

他一回頭,滾滾黃沙,心想也許是她的人來了。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佩好了槍。

再望她一眼,只見她不曉得從什麼地方抽出一小塊絲巾擦拭著她的額頭。因此,她身上似乎飄來一股更濃的香氣,濃得教他熱血沸騰。

該死的,她真是太危險了。每多看她一眼,她就更迷人、更美麗;那對綠色的眼眸一直盯到他心裡頭。

他要是在六年前遇到她,那麼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跟在她後頭,對她示愛。然而,他已經接受“文明的洗禮”了,現在,他再也不會隨性而為了。

不過,那種感覺仍然很強烈,因此,他情不自禁的為了她的安全而掛慮。

“來的是你的人嗎?”

若瑟琳盯著他,心中盤算著該如何留住他。她想讓他願意留下,為她工作。她不願讓他就這樣走了,然後她就再也見不著他了。她甚至不明白自己為何有這種想法。

她看到葛拉漢爵士的人了。“是的,他們是我的衛士,還有幾個僕人也跟來了。”

“那麼,我可以走了。你的手下可以到河邊去找你們走失的馬,就在東邊一哩外——最好還沒被人給偷走了。”

他的意思是,如果她的馬丟了,那他的行李也差不多了。

“謝謝你。我相信他們可以找到那些馬的。但是,你真的不改變主意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