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心中一動,不知道這又是哪方面勢力在清剿異己分子。當下八卦之心大起,向那個方向潛去。

吼聲繼續傳來,間或傳來三兩聲怪異地呼叱。她不再遲疑,向吼聲傳來處飛去。

在北面的山坡上,數批修仙者正在對峙。西南一角,清玄散人與昊天道的一群道俗門人雁翅列陣,足有四十餘人;正南方,是一群身穿青衣的修仙者,也有三十來名,為首的人是個雄健如獅的中年修仙者,他滿臉橫肉,虯鬚乾立,暴眼突顎,大鼻朝天,長相威猛唬人,一看便知不是善類,是屬於性情粗暴曠野膘悍的人。

在這個人的身後,一字排開八個身穿黑衣的修仙者,五男三女,年長的已經是花甲出頭,年輕的卻僅有十六、七歲,最小的是一個身材嬌小但發首已經成熟的十六、七歲小姑娘……不過,修仙者很難憑外表辨別年齡,除非是近距離查探。

其他的二十餘人中,有神情委頓的徐錚在內,這位仁兄也算是幸運,月影的無影錐只求傷敵而不求斃命,他才僥倖活了下來,此時站在最後側的角落上,可知身份地位皆有限得很,可能是這些人中最差勁最低的一個。

東面,零落地站著二十餘名男女,其中有已經少了天梧散人的靈吾三聖,虛雲三子,還有一些奇裝異服的散仙,個個修為不弱……

那個中年碧劍青虹時天倚在一株大樹幹上,面無表情,另一側,停了兩乘花轎,四個轎伕坐在樹下假寐,轎門緊閉,不知道里面是否有人。

羅氏姐妹和白素素那一對都站在西南角的樹蔭下,就像是局外人一般,但她們的眼神暴露了心中的緊張情緒,是否真的能夠置身事外,那只有老天和她們自己知道。

在這幾批人中間的草地上,橫七豎八地躺了八具屍體,血腥觸鼻,幾件法寶的殘片在草叢中閃閃發光。

這時,從正南方的人叢中走出來一名鷹目炯炯尖嘴薄唇的中年修真者。

他冷冷地向周圍逡巡一週後,伸手指向那名雄健的中年人大聲道:“這位就是敝長上邢公旭天,特與諸位見面。”

邢旭天冷冷地道:“給他們說明白。”

鷹目中年人欠身應諾一聲,轉身面向眾人朗聲道:“敝長上奉命在此辦事,可是這些天來,諸位的表現委實令人失望。因此,敝長上已經失去了耐心,諸位必須在日落之前遠離此地以免礙事,不然一切後果自行負責!”

首先是清玄散人帶著一群昊天道的門下離開,然後便是邢旭天帶著所有的手下撤離。

大邪東郭雄冷哼一聲,向身側不遠的虛雲三子問道:“三位道友聽到這個傢伙的話麼?”

三子的老大悟真子淡淡一笑道:“聽了個字字入耳。”

“他這裡什麼意思?竟然敢如此狂妄無禮,驅趕我們離境?”

悟真子霜眉深鎖,沉吟片刻道:“不是他敢與不敢,而是他憑什麼敢。”

“邢旭天雖然修為不錯,而且在昊天道之外另行拉起了一股勢力,但在華嵐城地面上也不算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最為可疑的是,你們注意到沒有,他所說的奉命,又是奉何人之命?辦理什麼事?此人雖然出身昊天道,可即便是昊天道當今掌門,也不敢說命令邢旭天……這裡面,一定有什麼我們所不知道的陰謀。”

大邪東郭雄道:“這個老夫管不著,我只想要那株九曲靈參。 ”

悟真子搖搖頭:“事情已經很請楚了,那九曲靈參就是一個誘餌,是一個圈套,我們根本沒有個人看到過所謂的靈參實物,咱們都是中了圈套的人,目下最為重要的是,能否平安離開這裡。”

“道友要離開?”

“怎麼能不離開?”

“哼,這未免太屈辱了!”

“東郭道友又如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