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去的時候,羅繼輝溜達過來,輕輕拽了拽甘湉的馬尾辮,問:“吃早飯沒啊?”

甘湉嫌棄地打掉他的手,“吃了,咋啦?”

“沒吃的話,我請你啊!”

羅繼輝因為上次甘湉幫他解圍的事兒,心裡頭一直感激著呢。

因此,這幾天行為舉止都收斂了不少。

甘湉擺擺手:“不用啦,我每天都在家門口那家店買早餐。”

羅繼輝撇了撇嘴:“你是想讓我一直欠著你人情啊?”

甘湉翻了個白眼:“你哪兒欠我啦,以後別老揪我頭髮。”

羅繼輝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嘿嘿一笑:“哦。”

“回教室吧。”

甘湉說完,抬腿就要往教室走,剛好和不遠處的祝燁琳眼神撞了個滿懷。

陽光下,祝燁琳那雙黑眼睛像是剛從泉水裡撈出來的,亮閃閃的。

他一隻手插兜,另一隻手搭在一個胖嘟嘟的男生肩上,就這樣輕描淡寫地把目光移開了。

說來也怪,甘湉就是知道他看到了自己。

那一刻,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她總感覺祝燁琳那眼神裡藏著點啥秘密,讓人琢磨不透。

甘湉心裡頭直犯嘀咕——

她覺得祝燁琳那小子好像藏著啥驚天大秘密,弄得他都想直接來個“永久沉默”的戲碼了。

回想起那天黃昏的插曲,甘湉對祝燁琳的同情心瞬間蒸發得無影無蹤。

得嘞,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排隊領可憐牌,祝燁琳那傢伙也絕對能繞過這隊伍,直接晉級到“不可憐”的席位!

“鐺鐺鐺鐺……”

中午的下課鈴就像個“定時炸彈”,十一點半準時“引爆”。

吸取了之前在食堂跟菜盤子賽跑失敗的慘痛教訓,甘湉和苗伊嫻這倆吃貨現在是——

鈴聲一響,腳底板抹油,直奔食堂而去。

別看那狂奔的姿勢有點兒狼狽,但架不住大夥兒都是這麼幹的啊。

所以她們也就跟著“隨波逐流”,不那麼顯眼了。

從教學樓溜達到食堂,中間得穿過一條長長的林蔭大道,這路啊,早晚跟中午那是天差地別。

早上呢,學生們稀稀拉拉,像是被鬧鐘硬拽起來的;

中午呢,就跟被餓鬼投胎似的,蜂擁而至;

晚上放學,又是一副悠閒逛街的樣兒。

這大道上,四季更替,景色各異。

春天花開滿枝,夏天綠蔭如蓋,秋天金黃滿地,冬天白雪皚皚。

不過說來也怪,甘湉每次走這兒,心情都能莫名地好起來,跟中了彩票似的。

雖然甘湉和苗伊嫻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往前衝,但食堂裡頭還是排起了長龍。

更有甚者,都有人吃上熱乎的了。

為啥呢?因為操場跟食堂是隔壁老王和隔壁老李的關係,近得很。

有些班級上午第四節課是體育課,那簡直就是近水樓臺先得“飯”啊,還沒下課就溜過來排隊了。

今兒個高二七班剛好趕上,你看,已經有幾個哥們兒姐們兒坐在那兒大快朵頤了。

甘湉隨便一掃,嘿,巧了不是,燕依就在那兒坐著呢。

這倆人好像裝了心靈感應器,燕依抬頭,眉毛一挑,跟甘湉來了個無聲的打招呼。

甘湉和苗伊嫻擠到視窗後頭排隊,後面也跟著一群“追風少年”。

苗伊嫻轉頭一瞄,悄悄地扯扯甘湉的袖子,湊到她耳邊小聲嘀咕。

“你後面跟著的可是咱們的bry哦。”

bry嘛,就是鮑睿淵啦——

人多的時候,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