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非鬱悶不已,停下了腳步,煩躁地朝旁邊的牆壁踹了一腳,嚴非完全沒料到,這兩旁的牆壁居然不是牆壁,大力踹向牆壁,而牆壁居然可以穿過去,一個重心不穩,嚴非從牆的這一邊滾到了另外一邊。

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嚴非抬頭一看,四周居然已經不是通道了,頭僵硬的朝後轉去,後方根本連牆壁的影子都沒有,這樣的事情也太詭異了,嚴非將手伸向剛才的牆壁處,自己的手竟然有一部分消失看不見了,趕緊將手伸回來,生怕又回到剛才那個幽長的通道中。

意外從通道出來,嚴非又重新回到了一片冰天雪地的森林中。天上飄下來的雪,碰觸在手上,嚴非竟有點不真實的感覺,但他確實從那個怪異的空間出來了。

能從那個讓人壓抑到死的空間出來確實很讓嚴非欣喜,但是沒從那個空間得到元石,這可如何是好,他真不行再進去一次了。

在他胡思亂想之際,一道波動狠狠的撞擊到嚴非的心臟,心臟劇烈跳動起來,連帶著嚴非整個人都激動起來了。嚴非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興奮感,他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召喚著他。

腿不由自主邁向波動來源之處,冥冥之中似乎有東西在指引著他,不需要思考,隨著自己的直覺一直往前走去。

穿過一片茂密高大的灌木叢,出現在嚴非眼前的是一朵格外妖冶的夭言花,而在夭言花旁邊竟然一動不動坐著一個人,似乎已經凍僵硬了,那個人的一隻手指停在了離夭言花大約5cm左右,不知道是不是在等待夭言花成熟而被凍死的人。

嚴非慢慢接近那個人,待到近處,嚴非總於看清楚了那個人是誰了,竟然是一直未歸部落的塞恩。他萬萬沒想到被凍死的人竟是塞恩,明明獸人都具有血熱特性,怎麼可能會被凍死呢?輕輕觸碰到塞恩的身體,好冰,比冰塊還冰,身體僵坐著。

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嚴非大力搖晃塞恩的身體,企圖將他搖醒,可是他的身體一動都不動,釘死在此地,好像在證明他不等到夭言花綻放就不離開的誓言一樣。顫抖地將手放到塞恩鼻前,嚴非終於絕望了,塞恩真的死了,死在這片雪地裡。

塞恩的身體毫無生機,而他身邊的夭言花卻生機無限。嚴非難過地垂著著頭,他不忍看塞恩的臉,匆匆一瞥,他看到了塞恩的眼睛一直是睜開的,目光注視著的正是這株夭言花,臉上充滿了對這朵花期待與難過的表情,或許那個瞬間他難過遺憾的是再也見不到蕾娜了。

眼角突然瞟到在夭言花周圍的雪的顏色居然不一樣,淡淡的桃紅色,細細聞來竟有一絲血腥味,嚴非猛然抓起塞恩那隻伸出的手,即使已經被凍僵了,但指尖無數的小孔卻清晰可見。

嚴非懷疑另外一隻手的指頭也有無數的小孔,雖然心裡非常的悶,非常的沉痛,但是他還是屏住悲痛看了塞恩的另外一隻手,如嚴非所料,指尖佈滿了無數的小孔,帶著絲絲紅痕。

塞恩就坐在這裡,一點點把他的血滴給夭言花,讓夭言花開花。他的血一點點耗盡,最後被凍死在這片雪地裡。

夭言花是配方藥裡最後兩味中的一味,這種花綻放的秘密無人知曉,可如今嚴非知道了,然他卻一點都不希望自己知道,太殘忍了,以溫熱的血液為營養茁壯成長,綻放出最妖豔的花朵,眼前的這朵夭言花正是吸取了塞恩的生命才成長起來的。

嚴非的心撼動了,為了讓蕾娜擁有重新站起來的機會,竟不惜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換取夭言花的開放。為了蕾娜連生命都能捨棄,那為什麼偏偏不肯好好待他呢?你到底有什麼苦衷?看著如同雕塑一樣的塞恩,嚴非明白了,或許塞恩的苦衷會隨著他的死一同埋葬地底,再無一人知曉,

這朵由塞恩精心培育出來的夭言花,嚴非一定會帶回去,並找到最後一種藥,讓深陷昏迷的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