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午餐後,義體醫生也準時到達了愛舍麗的居所。

“嗯?有點奇怪,不過萊特的身體很健康,倒是有點微不足道的睡眠不足。”

條件有限,義體醫生沒法像城裡的大醫院一樣檢查的太過仔細,不過基礎的便攜儀器他都帶上了。

仔細檢查過萊特的各項生命體徵,沒有任何異常,甚至說比一般的成年人擁有更加強健的肉體和神經活躍度。

愛舍麗按照規律付了出診費用,將義體醫生送到了倉庫門口。

“愛舍麗,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這個認來的便宜弟弟很不簡單!你懂嗎?”

“剛才我順便檢查過他身上的義體,基本都是軍用科技公司製造的軍用級植入體,特別是背後的科倫齊格夫,那是市面上都買不到的高階貨。”

“更重要的是,這些足夠讓一個成年人2個月內瘋掉的植入體,對他沒有絲毫影響,你知道這樣一個完美的實驗體被公司知道有什麼後果嗎?”

愛舍麗當然知道自己這個便宜弟弟來頭不簡單,不過既然認了他,自然也就不在乎了。

她更高興的是植入體沒有影響到萊特的腦神經,不需要擔心自己的家人某一天變成賽博精神病。

“吉克,我們認識也有好幾年了,你還不瞭解我嗎?”

愛舍麗拿出一支女士香菸叼在嘴上,雙手環抱,吉克也自然而然用手指尖安裝的熱能噴槍替愛舍麗點燃香菸。

這個舉動異常熟練,看來早就習以為常了。

“哪怕知道你就是這樣的人,我還是想試著勸一勸你,畢竟我們小隊剩下的老朋友也就只有你我兩個人了。”

“唉!”

2044年,愛舍麗和吉克同時在荒坂的反情報部門,對外作戰行動隊裡工作。

直到有一次清除叛徒的工作出現意外,只有他們兩人倖存下來。

當時身為小隊武器專家的吉克自然而然退役了,透過自己本身的工程學知識,加上自學和醫療晶片的幫助下做了獨立義體醫生。

而身為小隊長的愛舍麗想離開公司就沒那麼容易,因為她掌握著大量荒坂的行動資料,都是不能見光的那種。

所以她只能退求其次,選擇被外放到比較荒涼的荒原上充當耳目。

對自己曾經的隊長做出的決定,吉克只能表示嘆息,離開前拍了拍愛舍麗的肩膀。

兩人目光簡短的交流後,吉克拿上自己的工具箱就離開了。

“吉克,謝謝你!”

吉克沒有回頭,擺了擺手,邁著有些鞠簍的身影走出巷子。

“你也是付錢了的,不是嗎?”

遠處飄來吉克的話語聲,意有所指。

(抱歉吉克,我也沒有太多時間了啊。)

愛舍麗心情複雜。

最近兩年,荒原上一直沒法給總公司提供更加重要的作用,愛舍麗荒原情報部的人手也在不斷被調回夜之城。

她現在完全只能充當一個公司黑手套任務釋出者,已經完全失去了情報主管的作用了。

當公司感覺榨乾她最後一絲作用的時候,最多兩個下場。

要麼一無所有被公司一腳踢開,成為一個流浪漢,而一個流浪漢胡言亂語不會有人相信的。

更大的可能性是被當做賽博瘋子舉報,最後死在暴恐機動隊槍下。

又或者公司再狠一點,直接派出反情報部門的行動隊或者忍者軍團除掉她。

最後這個世界上不會留下一絲一毫她曾經存在過的痕跡,或許吉克能記得她。

對生命的渴望,對家的嚮往,以及安度晚年的需求。

種種原因促使愛舍麗下定決心認下萊特這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