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告別莫呈流,獨自一人騎馬而歸。

讓掌櫃有些不開心的是,他來時騎的高頭大馬,此刻變成了一匹瘦弱的挽馬。

?樓雖然是一個勢力不小的存在,但他們根本不會在意客人的馬匹是不是混淆這種小事。江湖中人各個不拘小節,騎著馬進來,逮著馬就騎出去,一進一出數是對的上,但馬肯定是對不上號的,這些人也根本不會管自己是賺了還是虧了,更不會因為這個去找?樓要說法,所以?樓更不在意這些了。

掌櫃來時騎的馬,算是李家溝不錯的馬了,售價大概在五千錢左右,這個價格在李家溝算的是一筆鉅款,但是在?樓,也只是一隻普普通通的馬。

他此刻騎的,是北方匈奴的挽馬,中原難得一見,售價更是高達三十萬錢。

可是,掌櫃卻一點也不開心。

挽馬雖然是好東西,但這傢伙精貴著呢,別的不說,光草料不僅得是上等貨,還得是鮮草,一天花銷就得一枚折十銀幣。

在加上其他亂七八糟的伺候,一天下來,沒兩枚折十銀幣,根本不夠看。

可是呢,挽馬擁有驚人的爆發力,卻不擅長長途奔走。騎兵用來衝鋒陷陣倒是不錯選擇,自己拿來趕路,那就大不如一匹普通馬匹實在了。

一番計算下來,養個這玩意,堪比養個祖宗。

一路小心翼翼的騎乘,半個小時不到,掌櫃就得停下休息一下。

當然這不是因為騎乘顛簸勞累,而是要讓馬休息。

挽馬長途跋涉,十分容易暴斃。

一個上午就這麼匆匆而過。午間時分,掌櫃騎著馬,不知不覺的走到了通往中都的官道上。

此刻的官道上,遍地就是人群。

道路十分擁擠,哪怕掌櫃騎著馬,也沒有人給他分開通路。

掌櫃跟著這些災民走了一段路,想了想,反正也無法過去,他索性也就下了馬,牽著馬和災民一起通行。

眾人一起行走,直到走到一處兩旁都是大山的山間通道時,掌櫃突然看到頭頂快速飛過幾支箭矢。

下一刻,幾聲慘叫響起,整個災民群體頓時慌亂成一團。

掌櫃極力控制著自己和馬匹不被災民衝散,而他不遠處好幾個瘦弱的人輕易就被災民衝倒,然後好幾雙大腳極不情願的踩在了他們身上。

看著這一幕,掌櫃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人群的慌亂不會因為幾個人跌倒,被踩死踩傷而停滯。

相反,這樣的殘劇讓更多人的感到害怕,而他們的害怕,讓騷動變得更加劇烈運動,進而引起了更多的踩踏事件發生。

而山上,兩夥人馬隔山對望,卻沒有一人阻止山下的騷動。

眼看著大量災民退出了山間範圍,山腰處突然衝出幾隊人馬,有前有後,將一百多號沒來得及跑出去的災民和數十具不能跑出去的屍體與傷患留了下來。

包圍圈確定,山腰處這才有人緩緩走了下來“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打此過,留下買路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