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堅啊,你瞧瞧前面那酒樓可真是氣派,我要是也有那麼一座大酒樓的話,我晚上睡覺都能笑。”程汐說著,當真笑得兩眼彎彎,嘴角梨渦若隱若現。

堅目光一閃,直勾勾地看著她,嘴角飛得老高:“那就是我要帶你看的酒樓,從今天起,它就是你的了,你可以把月莫離那五千兩銀子還給他了。”

程汐眨巴眨巴眼睛,眼珠子骨碌碌轉了轉,又掏了掏耳朵,笑眯眯地道:“你再說一遍。”

堅笑得愈加歡暢,好像當真看到了程汐夜裡睡在床上一勁兒打滾,嘴邊哈噠子拖得老長的形象。“我把望月樓送給你了,你是望月樓的新老闆。”

程汐沒能如堅預料中那樣一下子興高采烈,蹦跳著過來擁抱他,她很冷靜,甚至有些嚴肅。“兩個問題,一:這望月樓是你說送給我,它就能是我的了嗎?二:你這麼做有什麼目的?”

………【168 我一點兒也不貪心】………

堅表情特別真誠:“一:望月樓是我的,我說送給你,它當然就是你的。二:沒目的,我喜歡這麼做。”

程汐挑了挑眉稍,“望月樓是你的?”

“嗯,魅姬宮主送我的禮物。”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但凡程汐有一點心機,找個明理的人問問,她就會知道,望月樓是當朝太尉的資產。堅之所以這麼說,主要是月莫離可以把謊言吹得這麼完美說五千兩是黑宮宮主給的,那他也就可以依樣畫葫蘆,說望月樓是融閻宮宮主送的。

程汐臉色黑沉,憤然咬牙:“憑什麼你們的宮主都這麼大方,一個送五千兩,一個送一座豪華大酒樓,我卻就給幾十兩破錢!”

程汐心裡把霍老頭罵了個狗血淋頭,霍老頭一顆丹藥賣多少錢,她可是一清二楚,這些年賣下來,手裡沒個百來千萬的,也該有好幾十萬了,這壞老頭心眼壞,還這麼小氣,果然一點兒都不可愛。

“要不要進去看看,以後它就是你的了。”

“不用了。”程汐一臉嚴肅地抬頭望著堅,“我想跟你確認一下咱倆的交情。”

堅當程汐是不好意思收下望月樓,連忙道:“我們現在雖然相識不久,但也算是一見如故,以後自是如兄弟般親暱友愛,你不用和我太見外。”

“有你這句話我就安心了。”程汐一臉鄭重地點頭,雙手抬起在堅兩肩上重重拍了拍,“我不會和你見外的,這酒樓你還是自己留著吧,我看這麼大一個酒樓,月收入怎麼地也得上千兩,往後你每月定時給我幾百兩做零花就可以了,我一點兒也不貪心。”

程汐齜牙一笑,臉上表情特別無害,“你覺得呢?”

堅僵著後背,乾巴巴地抽了抽嘴角,愣愣點頭,喉嚨裡卡著一股氣,不知自己該笑出來,還是沉下臉把程汐好好鄙視一番。明明是懶得去管理這麼大一座酒樓,偏偏還能把謊言說地這麼理直氣壯。

望月樓三樓有一雅座,雅座裡有一把長長的躺椅,椅上鋪著奢華的鬆軟獸皮,獸皮上慵懶地躺著一個人。那人閉著眼,不知用了什麼法子,程汐和堅說的一言一語全被他聽在耳裡。

聽到最後,他忍俊不禁,最終撲哧一下笑出聲來,狹長邪魅的鳳眼霍然睜開,眼裡流光婉轉,烏黑的那一顆眼眸子裡像綻開了一朵墨蓮,幽藍那一顆則如同一汪碧澈盪漾的海水。

垂立在一旁的克己觀察著冥真的臉色,忍不住問:“主上,何事如此開懷呀?”

冥真心情不錯,掃了克己一眼,眉眼含笑,語帶笑意,整個人的氣息一時分外柔和,懶懶伸了個懶腰,他緩步踱至窗牖去看程汐漸行漸遠的背影。

克己偷偷往窗外瞄了一眼,只一眼就看見程汐左手叉燒包,右手冰糖糕,仰闊步,好不瀟灑地從望月樓底下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