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活兒……可不輕鬆啊。”聖王看了一眼李啟,如此說道。

和嘎嘎不一樣,他是貨真價實的六品,是聖焰界這個世界能供養出來的最強者。

當然,是土著六品。

所以同為六品,他卻被綠山神輕鬆的打成了癱瘓,甚至連那把天生的‘劍’都被折斷了。

就連武者之心都被打碎,再也提不起戰意來。

那是絕望般的差距,他引以為傲的劍術,武技,被綠山神輕鬆碾碎了。

如今,也只是感受到了祭祀,所以來看看。

“一般吧,習慣了。”李啟聳聳肩,如此說道。

確實習慣了,這件事困難的是安排如此多的氣的流轉和執行,但對李啟而言,進行資訊計算都快成本能了。

“習慣嗎?那確實是很強大的力量。”這位聖王用沙啞的聲音回答道。

“你呢?習慣現在這樣了嗎?習慣的力量強大到已經讓你再也動彈不了了嗎?”李啟反問道。

“或許是吧,我已經快忘了怎麼戰鬥了。”聖王找了個地方坐下,無所謂的說道,似乎並沒有聽出李啟的譏諷之意。

“快忘了,這不是還沒忘嗎?”李啟也坐在了他的身邊。

“不用暗示了,我只要踏出去一步,就會死,這一次沒有舍劍而逃的機會。”聖王搖了搖頭,如此說道。

李啟聽到這裡,恍然大悟。

聖焰界的本土修行手段,大體上算是武道,不過是自然發展出來的武道,是結合了他們的‘天生之劍’而誕生的武。

武道的道基,就是心境,武者之心被打碎了,自然也就提不起力量來。

但這種東西哪有這麼簡單就被擊碎的?很多時候武者就算是戰死也不會屈服,所以李啟一直都不知道這位聖王的武者之心是怎麼被人擊破的。

現在看起來,原來是他為了豁命,棄劍而逃了。

怪不得如此頹廢。

得知了這點,李啟突然拿出一壺酒來。

“我看你們的世界似乎沒有這樣的東西,嚐嚐吧。”李啟又手指一彈,旁邊的植物突然長大,從中結出兩個木質酒杯來。

控制普通的植物,只需要操縱其內的生氣就好,連術法都用不著,屬於巫覡的基本功。

不過,作為報酬,李啟點了一絲木氣給了這個聖焰界的本土植物。

它成精的機率會大大提升,也不至於強行結出酒杯而落下病根。

非是善良,而是‘正’,這是一次公平的交易,而不是供奉與施捨,就好像祭祀一樣。

神道的祭祀,是供奉神明,懇求施捨,這樣的祭祀,便是不正。

李啟一直認為覺得,巫覡應該是萬物的調停者,天地人神鬼之中的天秤,杜絕施捨,便是第一步,所以他主持的祭祀,是以平等的溝通和交易為主要構成的。

一塊岩石自然而然的飄了過來,又有一股怪風吹起,好似剃刀,將其削出一個平面,又吹掉所有灰塵,乾淨的像是洗過一樣。

作為兩人的桌子落到面前,李啟拿起酒杯,放在二人面前,各自斟滿。

這酒是從凌霄花神的宴會那邊薅過來的,雖然不是什麼至絕的好酒,但肯定也是此方世界最好的飲品了。

這是李啟身上為數不多的酒,畢竟李啟其實是不怎麼喝酒的,只是出於倉鼠性子,從凌霄花神的酒宴上薅了點羊毛而已。

不拿白不拿。

此酒名叫‘紅羅’,取的是舞女的名字,酒性不烈,是上苑那種歡場常用的溫和酒類,講究的是一個入口香甜,回口甘醇,讓人能顯現出‘海量’來,輕易就能喝上一大堆,並且不會感到難受。

不過,後勁兒卻很大,越喝越是昏沉,哪怕是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