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的傷是比較重的。是顱內出血,必須馬上進行頭部手術。否則,就會有生命危險!”醫生豪無表情地說道:“家屬必須馬上準備錢,我們就實施開顱手術!”

女人的憤怒與肩膀(6)

王婷媽想分辯自己不是家屬,但當快要說出口的時候卻又改變了:“要交多少錢?”

“最少也要三五萬!”接著醫生又說道:“不過做了手術後也不知恢復怎麼樣,有可能成植物人也難說!”

王婷媽心裡在盤算著錢的事。她想,丈夫在礦上遇難時陪了八萬,矽廠徵地補了一萬塊錢,為兒子順子治病花去了五萬多,現在唯一就剩下四萬元了。拿出來給小杜治病也可以,他以後慢慢還就是。問題是萬一小杜治不好了,或者是按醫生說的小杜成了植物人,那怎麼辦?不就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還有什麼猶豫的,有錢就生無錢就死!”正當王婷媽還想著心事的時候,醫生又再次催促了。

“你們動手術吧!”王婷媽慢慢地說道:“不過現在銀行已下班,取不到錢了,明天上班就將錢交來!”

“簽字!”等在旁邊的一位護士將早已準備好的一張表格遞到王婷媽手中。王婷媽在親屬那一欄裡寫上了自己的名字,與親屬關係那裡,王婷媽卻猶豫了。“籤啊!”護士指著表格說道。一分鐘後,王婷媽才慢慢的寫上“母親”兩個字。

簽完字,王婷媽呆呆地站在那,看著醫生護士們將小杜推進手術室。推著車的兩個護士還議論著:“給兒子治病還這麼吞吞吐吐的。”“也許是嚇傻了。”“我們在這幹了這麼多年,哪有一個當媽的這樣!”……

小杜在重症病房裡呆了一個星期就轉到了可以探望的普通病房。但小杜還處於昏迷狀態。這一段可是忙壞了王婷媽。她跑前跑後,不光替小杜交上了幾萬元的住院費,還天天陪在床前幫小杜抹身洗臉的,比母親還母親。在第十四天,正當王婷媽幫小杜洗臉的時候,發現小杜眼角流出了淚水。王婷媽馬上喊來醫生。醫生說,病人有好轉的可能,要多和他說話,喚醒他的記憶。醫生的這個要求卻難住了王婷媽。王婷媽心想,說什麼呢?平時和小杜沒說什麼啊?平時沒說過什麼啊,想來想去,只好說到矽廠鬧事的事。

“小杜,你知道不?打你的人被抓到了!是矽廠的!……”一天上午,王婷媽一邊給小杜擦洗身子一邊跟小杜說話。此時,正好有兩名穿便衣的公安進來。聽到王婷媽這麼說話,馬上制止道:“不要亂說,有證據嗎?”因為案情重大,公安已立案調查此事。

王婷媽轉過身,看著站在門口的兩個漢子。從穿著和神態上,王婷媽猜想肯定是幹部。想著女兒的招工問題得不到解決,還有自家的損失得不到賠償,王婷媽的火就不打一處來:“怎麼?什麼證據?躺在床上的人就是證據!他們不打人,這人怎麼會躺在床上!我問你……”王婷媽越說聲音就越大起來。

其實,公安在調查此事的時候,也懷疑是矽廠的人乾的,但上面打招呼,對外來企業要重點保護,不能影響他們的生產,進廠調查檢查要到市最佳化經濟發展環境辦公室開“通行證”。因市最佳化經濟發展環境辦公室不給開“通行證”,他們不能去調查。畢竟,懷疑歸懷疑,沒有證據還是不能亂說。當公安給王婷媽解釋說明情況時,王婷媽便氣得跳了起來:“我就是證據!你們走,不要你們解決,我們有我們的解決辦法!”

“汙染企業滾出青溪!”

“打人犯法,天理不容!”

……

喊聲是從街上傳來的。王婷媽走在隊伍的最前面,隊伍裡的人全是一些老弱病殘的,還有一些婦女,大約有百餘人。好多人跟著看熱鬧。加上尾隨在隊伍後面的,大約有千餘人。

女人的憤怒與肩膀(7)

老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