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我所有的雜念都如同那細密且又堅韌的蛛網,悄無聲息卻又勢不可擋地佔據了我生命的各個角落。它們在我的每一處縫隙、每一寸空間裡生根發芽,肆意的蔓延開來,猶如那生命力頑強的藤蔓,迅速的爬滿了我生命的整面“牆壁”。而我呢,彷彿淪為了它們手中的提線木偶,只能圍繞著它們不停的自轉,恰似那地球圍繞著地軸永不停歇地轉動一樣,一會我被拉扯著奔赴那如“金”般閃耀卻又灼目的雜念之處,剛想緩一緩,又旋即被拽向似“木”般繁茂卻又繁雜的另一處雜念領地,接著又馬不停蹄地朝著像“水”般幽深卻又冰冷的所在奔去,而後又朝著那仿若“火”般熾熱卻又危險的雜念方向疾馳,迴圈往復,最後還得奔赴如同“土”般厚重卻又沉悶的雜念之所,就這樣在這諸般雜念間不停的旋轉,永無止境,無法掙脫。

它們就好似被無形的手分成了兩份,一份潛藏在我的身體裡,如同隱藏在暗處的指揮官,時刻發號著施令;另一份則散落在我生命的其他角落,像是遙相呼應的訊號源,引導著我不斷前去。

我身體裡的那部分雜念,就如同嚴厲又專橫的馭手,冷酷地指揮著我這匹早已疲憊不堪的“馬”,全然不顧我的意願,只是一個勁兒地驅趕著我奔赴它們心心念念想要去往的地方。今日剛剛好不容易滿足了這個雜念的需求,還沒等我喘口氣,明天又得匆匆朝著另外一個方向奔去,去迎合另一個雜念的想法。就這樣,我陷入了一種自因自果、自我迴圈的怪圈之中,週而復始,永不停歇。

我望著這仿若既定的命運軌跡,滿心都是絕望,好似無論我怎麼掙扎、怎麼反抗,都永遠跳不出這旋轉不停且擺脫不了的牢籠。

儘管我這“馬”的四蹄都早已被磨出血痕,每一次的邁動都帶著沉重與艱難,可卻永不能停歇,只能在馭手無情的鞭策下,機械地朝著各個雜念所指引的方向奔去。就好像一個已然死去的人,從那冰冷寂靜的墳地裡爬出來,即便身體早已沒了生氣,靈魂也幾近消散,卻仍要強撐著,帶著那深入骨髓的疲憊,去守護著自己的孩子一樣,哪怕身心俱疲,滿心都是對這無盡迴圈的絕望,卻也不敢有絲毫的停歇與怠慢,生怕一旦停下,就會陷入更加可怕的深淵,只能咬著牙,在這仿若既定般的宿命軌跡裡,一圈又一圈地打轉,漸漸的消磨掉自己的意志,迷失在這由雜念編織而成的灰暗世界裡,找不到出口,也尋不見那希望的曙光啊。

這般狀態讓我深深的陷入了絕望的泥沼中,每一次的奔赴都像是往自己的心口上壓了一塊重重的巨石,越積越多,壓得我喘不過氣來,可又無可奈何,只能任由自己在這自因自果、自我迴圈的怪圈中不斷的沉淪,也不知何時才是盡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