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道:“秀姑,我不帶一人和你相談,便是要你兩不相幫。” “我糾纏你三天,卻是要拖延時日。” “好毒婦,果然有算計。” 說罷,四下一望,但見那嶺頭緩坡之下,圍攏來幾人,瞬間到了三十六步開外,正是慕容飛帶頭的和社群俠,將金太保圍在核心。

金太保一指莽和尚道:“鍾離權,你非我敵手。” 莽僧雙掌合十,金海又一一指眾人,“李勝北,你走不過二十招,張果,你敵不過我三十招,曹駿,你非我對手。” 慕容飛道:“金海,沒有旁人,便是你我平手相鬥。” “你道果初成,如何是我對手,如輸了你一招,我自絕於此。” “你卻忘了,此地名為‘鎖金關’,與你相剋。”“你我這般超凡,何懼此等瑣事。”

眾人作個卻月陣型,留慕容飛和金太保放對。金太保緊扎利落,抬胳膊踢腿無半分掛礙,單掌一伸,擺個“丹鳳朝陽”的請手。慕容飛緩緩抽出長劍,將鞘遞給何仙子道:“你等且下山去等我。” 曹駿知他心意,回頭領眾人下嶺而去。

這一等便是七天,這日天降初雪,山腳草廬內張果正醒來,抬頭望見山路上一步步走下一人,拄得柺杖踉踉蹌蹌而來,待看得真切,不禁大喝一聲,唬得眾人都醒了,紛紛衝出草棚,見張果已扶住那人,幾日不見,和社慕容飛大哥卻變了模樣,原來黑壯漢子,此刻形銷骨立,滿頭雜發,絡腮鬍須,一雙眼睛內陷,毫無光彩,說是乞丐也有人信,只是掌中一口寶劍熠熠生輝,也當了柺杖。曹駿大笑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眾人忙將慕容飛接進草棚,四下遮了風雪,煮了熱水,慕容飛緩了許久,又細細喝了兩口,開口道:“鬥了三天,招數都使完了,金太保自創拳法,到了第五日,被我破的乾淨,昨日終於被我驚天一劍勝了一招。” “那---他----呢?” “金太保何等桀驁人物,不肯敗,服毒坐化,身軀不腐。我埋了他,又守了一天,恢復些精神,才下得山來。”曹駿道:“大哥不必悲傷。”“是啊,這等---虛偽奸詐---小人,實是---罪有應得。”

慕容飛垂淚道:“可惜,十八郎兄弟。”張果急道:“如何?” “金太保臨死說,龔十八郎已死。”“什麼人?” “是兩個倭鬼合擊,一個喚作幻夢青瞳,一個叫做幻夢紫瞳。”眾人無語,想不到短短時日,幾位兄弟逝去,當真生死無常,人人低首生哀。

這一年花香初聞,大地生暖,春意盎昂,江山淡妝。那宋帝趙光義得位不正,欲建不世之功以立根本,環顧天下,南方諸國掃平,只餘河東劉漢殘喘,更兼其兄趙匡胤所留封樁庫金帛如山,便更思先破河東,再勝契丹,奪回燕雲,遂於太平興國四年,遣大將潘美、崔彥進、李漢瓊、曹翰、劉遇、郭進六路齊出,更是披掛親征。數月平滅河東,何繼元窮窘至極,於城北投降,趙光義雖不殺他,但心中暴戾,令炮打晉陽城,太原堅城被毀,城中老弱焚死者眾。趙光義滅國擒王后,志得意滿,不顧兵疲,於盛夏北征,一路進擊,連克數城,兵困幽州。

幽州城南寶光寺,連片燈火,營帳幾十裡,正是宋帝御纛所在,十萬大軍環伺。是夜,有探馬來報,沙河大捷,擊敗遼朝北院大王耶律希底,大殿內宋帝大喜,召眾將議事,分遣宋渥、崔彥進、劉遇、孟元喆四將天明後四面攻城。

待諸將散去,宋帝獨自看閱行文,時不過二更。忽殿內燈火黯淡,風聲有異,趙光義微微側耳道:“何人敢來送死,刺王殺駕要誅滅九族,汝不知?”那大殿內伏兵四起,卻見門口站定一人,周身軍士打扮,身背大劍,黑亮臉色,急健身體,趙光義見他一人,身形坐正,微微頷首,止住眾侍衛動作,道:“我道是哪個,原來是你。你親族都在東京,怎敢如此?” “我要殺人,百無禁忌。你雖是人間帝王,又能如何?” “哈哈哈,小子,這是我百萬軍中,你區區一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