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軒不思藏嬌,不合跟人炫耀,這清荷嫁來旬月,豔名四播。不想被范陽堂二堂主範大郎打聽的真切,數度糾纏,連使手段,破落了劉卓軒的家業,又使人出首,誣告他通匪,撲去范陽大牢數月,家人使盡了家財,才救得人出來,劉卓軒到家一看,除老奴劣馬,家徒四壁,清荷更是不知去向,問了才知,前腳他被拿走,後面範大郎就使人小轎一頂,將清荷搶了走,家人無法攔阻,劉卓軒直氣的一佛生煙二佛涅盤,告到府衙,無人問津,他又沒錢使用,漸漸連門首都進不得了。想再謀營生,人人都知道他惡了范陽堂,不敢接濟,現如今,連飯都吃不得,一時氣悶,受不得,才尋了短見。

慕容飛心道:“原來如此,不知劉大郎想要怎的?我這夜遊之神只會殺人!”劉卓軒聽得他口中寒意,澀聲道:“不想殺人,只要取了清荷,我自遠走高飛便是,如何敢傷了范陽堂的人。”言下悽悽,想是受夠了苦楚。慕容飛道:“你這人好不爽利,我既然救了你性命,自當送佛送到西天,幫你報仇,把范陽堂殺個一乾二淨,你不必管,自去準備。”說罷,摸出一片紫金葉子,招呼他準備車馬,一干物事,去西方鎮外,紅樹林等候,說道信物,劉卓軒身無長物,只得撕下內襯,嗑破手指,寫了:唯盼清荷,四個血字交給慕容飛,言明次日申時相見,劉卓軒叩頭拜謝而去。

慕容飛重返范陽城,天已大亮,尋人問了范陽堂,直尋了去。到了堂口一看。好厲害,人頭攢動,進進出出,四外隨處精壯漢子,有的手持刀棒,有的赤手卻著官衣。慕容飛徑入,到了大堂中,高呼一聲,“拿酒飯來,老爺餓了。”眾人一驚,幾人上前便推,焦躁些道:“兀那漢子,活的不耐煩,敢來范陽堂鬧事?”持重些道:“這裡不是酒樓,還不速去。”慕容飛身形一晃,四五個漢子東倒西歪,連聲呼怪。這時主事的來了幾個,當先一個,瘦削老者,一眼看見慕容飛,高呼一聲:“且住,這是貴客。”迎將上來,抱拳道:“不知天下第一劍駕到,有失遠迎,還請恕罪。”慕容飛心道不好,有了這個名目,免不了一番是非,這也不知誰的詭計,天下有名堂口門派,處處知道,自己稍一露行藏,便捉狹不已。再看這鷹目老者,面目陰鷙,話說的高興,語帶記恨,不曉得怎的得罪他。抱拳道:“哪裡哪裡,在下也想認識范陽四傑爾。”鷹目老者道:“快請,快請。”

慕容飛隨眾人擁進堂口,只見四面八方都是好漢,甬道口有烘爐鐵鼎,兩旁都是勁裝漢子。慕容飛心中暗笑,“還要弄油鍋,刀槍林,給我看。”總算范陽堂還有些人物,雖有勁力外洩,倒沒有殺意。慕容飛隨人步入大堂,只見大廳寬闊,門首四人似笑非笑,正迎在當面。見到慕容飛,都抱拳拱手道:“第一劍駕到,有失遠迎,范陽堂失禮了。”慕容飛挨個望去,領頭老兒有些看頭,後面三人,兩個中年面目深重,一個少年眉飛若舞。一一道來,老者正是范陽堂當代大堂主鄒瑞鄒化龍,一身鷹爪功夫;大臉的正是範大郎,範奎範子興;紅臉的是為祖復祖光遠;少年更是雪花刀盧鐸盧明月。慕容飛只對盧明月有些上心。眾人一陣謙讓,慕容飛本欲坐了盧明月旁邊去說話,被眾人苦勸,坐了客首第一位,雙方亂哄哄道了許多,吃了果品鮮茶,半晌,範奎終是按耐不住,出言嚮慕容飛討教,慕容飛早料到此意,一番虛扯,終是下場。範奎先上,起手八路鐵拳,拆了十數招,沒捱到慕容飛衣裳,慚愧退在一邊;祖光遠掣出鏈子槍,十幾招看不到劍光,也知趣而走;鄒瑞下了場子,用的卻是雙劍,十來招自承不敵,最後那盧鐸持無極刀前來討教,兩人走了十幾個回合,慕容飛先說師尊有令,劍不輕出,自己也是無奈,遮了只憑追魂步法連勝四人的風頭。眾人又求劍術,慕容飛略展一展重劍,教習了劍術,眾人歎服。

范陽堂眾人招待了宴席,慕容飛肚飢,吃個歡快,酒卻沒有吃。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