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應子大怒,正要發作,眼前一花,和尚早衝了出去,如巨靈臨世,當頭一掌,那人口中“咿呀”亂喊,伸掌招架,只聽“啪”一聲大響,管應子急閃,那和尚倒撞入洞,直擦著山壁,連蹌了幾步。那人也當不住掌力,吭哧坐倒,連連喘氣,管應子看了,大悟道:“你是崔法瑞!”那人楞柯柯,喃喃道:“你有如此功力,是如何止力?”,管應子道:“崔前輩,在下乃是修羅教弟子,這位是我朋友,特來尋找前輩。”“尋我何事?”莽僧道:“自然是試試你的功夫,又聽說大力仙草之名,特來尋訪。”“你也想吃大力草,當真?”“當真,你吃得,我如何吃不得。”“且不忙,待我講個緣由給你。”那崔法瑞盤膝坐在地上,撩起亂髮,露出一張黑臉,將事娓娓道來。

原來,這崔法瑞,原是泰東人士,自幼好武,年輕時,仗著家有資財,便請高手傳授,後來武功練好,出世行走江湖,到了江湖上,才發現自己學的只是皮毛,每每被人鬥傷,總是自嘆功力不夠,後來家資敗光,沒奈何,棄了鄉土,出門在外,聽聞西域大力草傳言,掙扎數載,終於得了,卻悔恨不已。原來這大力草又叫巨靈丹,吞了後固然力大無邊,恨天無把,恨地無環一般,奈何無法收力,初時還欣喜,後來人不能近,動輒便傷到人,連自身衣衫鞋襪都承受不住巨力,糜爛而去,吃東西也要人喂,自己取食,便粉爛了,讓人當不得人,只能隱居。

莽僧道:“我自知你事,聽聞你食了仙草,有破天搗地的力氣,剛才一試,不過爾爾,卻如何流落在此。”崔法瑞道:“你這和尚,修行了幾個春秋?”“我自幼出家,隨名師受戒,至今也有二十餘載。”“二十餘年,二十餘年,二十,,,,,,”崔法瑞喃喃道:“我是大中十五年人士,還待怎樣?”莽僧道:“什麼大鐘?”管應子奇道:“此話當真!”忙把莽僧拉過,嘀咕幾句,和尚才知此老竟有百歲。心中想道,“自己活到百歲,還能否有如此功力?”左右不通,料想,過了古稀,便難施展全部本領,真到耄耋,十成功力剩不到三成,才知這崔法瑞當真是大力神仙。崔法瑞道:“你這和尚,沒來由打我,我本想就此歇了,奈何又打不死,只好用三成功力擋了,沒想到,你居然不死,看來世上還是出了高人。我便現在去學了‘控力止勁’的功夫,也不過轉眼就死,還不如就在這廂等著便了。”兩人見他頹廢,管應子道:“大師,不如你跟我去修羅教,我山門雄闊,高手如雲,淨是英雄豪傑,就算走,也走個有朋友捧場。”莽僧卻道:“崔老前輩,方才不知你這般老,多有得罪,你既要走,不若將大力仙草賜給我,我好替你四海揚名。”

那崔法瑞見兩人心誠,更兼時日無多,便將出一顆藥丸,只見嬰兒拳頭一般,遍體翠綠,氤氳流動,在掌中沉墜圓轉,一望便不是凡品。那崔老頭道:“我師尋得大力仙草,又整合良方,配了三顆大力丹,我師徒各食一顆,哪知無法煉化,落到如此地步,現下普天之下,只有這一顆,我勸你等只看看便了。”莽和尚便去和鬼王童商量,片刻迴轉道:“無妨,前輩,我二人計較各服半顆。”崔法瑞笑道:“好,好,好,且拿去。”

兩人取過丹藥,童子用指甲掐了掐,哪裡扣得動,莽僧更是啃了兩口,那丹丸紋絲不動,心想這就算吃下肚裡,也未必能克化。崔法瑞取過丹藥,雙掌一合,陡然分開,鬚髮四散,臉上血脈賁張,那手中藥丸化作一黑一白兩團氣,搶上一步,喝道:“張嘴!”兩人依言,崔法瑞一揚手將黑白二氣分別塞到二人口中,兩人立時坐倒,莽僧臉上黑氣隱現,鬼王童臉上白光閃爍,崔法瑞一個跨步,繞到兩人身後,起手兩掌吞吐在兩人後背,三人就此僵塑在一起。

日落月升,玉兔吐息,足足兩個時辰,莽僧開口噴出一口精氣,鬼王童子卻吐出一大口汙血,莽僧單手扯起童子,道:“你這廝常年和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