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山上去了,所過之處盡為赤地。不到半晌,那整座鐵山便燒將起來,發聲如伏羲擊雷,嗶噗噼啪,星火似遂人學鴞,乒乒乓乓。隔著山路,熱浪滾滾而來,鐵山四面,赤霞扭曲難觀。原來鐵山周遭都有人手,團團舉火。把個鐵山變成燎天狂炬,幸而是片荒原戈壁,少有人煙,只光禿禿聳立這座高峰,此刻數百人罩定鐵山縱火,就天人來了也熄不滅。那火直燒到半夜,來來回回多人來看,都躲了開去,只剩蝴蝶幫的幫眾還在四下挑撥,但有火頭不亮,便投入油包料袋,漸漸只燒的鐵山火紅一片,似戴了頂紅纓帽。天快亮時,震天介一聲巨響,孤峰鐵山被燒的爆裂開來,化作五座山包,碎石橫飛,塵土破空,四座土包中間顯出一座殷紅鐵石山頭來。

天交正午,陰雲密佈,細雷隱隱,大火剛熄,秋雨又來。曹駿隨眾人去尋了燒熟的野味,撿好的卸了幾塊肉糕,取包裹裡面的幹餅,尋幾塊紅熱石板熥了,少頃與慕容飛同食,此時秋雨落下,直下的白煙蒸騰,那鐵山由紅轉黑,水汽瀰漫,山中不斷有崩裂之聲。兩人坐在一座蘆亭內避雨,又一夜風雨過後,鐵山終返歸平靜。巨峰劈裂,亂石散灘,山頭環繞白霧,四座小峰散落,鐵山似寶劍出鞘,如鋒似刃,雖不曾高,卻陡峭更甚。有人來請,道金幫主在峰頂恭候。兩人互視一眼,慕容飛背了大劍,曹駿張開鐵傘,行上山道。那山被火煉過,無草無木,道路崩裂,滿地碎石,兩人仗著武功了得,堪堪攀過霧氣,登到平頂之上。但見一片焦黑石地,處處火坑,碎崖邊立定一人,丰神俊朗,英姿勃發,正是閃電神拳金海金太保。

三人照面,不待金太保熱絡,慕容飛道:“金大哥,可否請器道人來見。”曹駿也道:“金老大,貴幫殺手之王濫殺無辜,行為不端,久為江湖不齒,今還剩一人,還請清理門戶。”金太保伸著雙手,啞然道:“這……何來此話,你我兄弟重逢,如何如此見外?”慕容飛道:\"和社再請金幫主,請器道人來見。\" 曹駿道:\"金大哥,這鐵山煉來何用,還請告知?\" \"器道人就在我蝴蝶幫做客,已做客卿,今來只為解除誤會,當日和尚所中狂風掃,實非我幫中所為。\" “無妨,我自會查訪。”“料想,毒王脫不了干係。”“金大哥,向不滅何等樣人,你我自知,我和社與毒手幫勢成水火,難以和解,他也當不起一個‘和’字。”“您是我和社門外一爺,當同共進退,可願三英戰毒王。”“他是我手下敗將,何足道哉。只不知何人挑撥,你我兄弟起了嫌隙,實非我之所願。兩位賢弟勿憂,我今日返回,必將整頓幫眾,請器道人赴東京汴梁相見,更處置殺手之王,向不滅若是被你我遇到,定將斬於馬下。”慕容飛、曹駿見金太保說的誠懇,也卸去心思,再次拱手拜見金太保,三人言歸於好。金太保請兩人同坐,早有人擺好桌案,取三個蒲團來坐。金太保道:“今天下大亂,群雄割據,遼國雖大,乃荒蠻所在,宋朝初定,人心思變,北漢、南越都是小國,不足為憑,只唐國物華天寶,人傑地靈,經兩帝而興,現軍屯紫金山,有併吞八荒之心,更兼吳王孝義仁厚,禮賢下士,建招賢館,收天下能人異士之心,現中原武林紛爭不休,我已聯絡西域佛宗、崑崙諸俠、琅琊大豪和眾多南路英傑,舉旗義助唐國。先掃蕩閩地,而後趁趙宋立國未穩,掃蕩中原,降服北漢,進而併吞遼國,兩位賢弟都是高才,一世在江湖廝混,豈不誤了一身本領,不若從兄長入唐,他日定當人前顯貴,弄潮奪尊,不知兩位賢弟,意下如何?” “兄長不必多言,我意在江湖,不在廟堂,我華山一派乃道家,講究沖虛淡泊,無為自然。”“慕容賢弟,你出身北地,尊師受趙宋所迫,隱居地下,此時正是出頭之日。”“兄長錯了,我觀天下,北遼建國日久,南宋必將做大,其餘閩越漢唐,都似西域小國一般,如蚍蜉一般,哪有什麼出路,日後天下必將是南北爭霸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