耋老朽,卻因術士言語,強娶二八嬌娃,只恐有違天和,故某家特來阻你。”身邊眾人都知道內情,不以為然,心想人家張族長德高望重,有錢有勢,娶個續絃雖高於納妾,但從上到下,姑表舅甥,裡裡外外,都十分受了好處,那女方更沒有異議,要你來多管閒事。曹駿、慕容飛卻是也怒,好個老怪物,如此年紀,得娶少女,自是以勢壓人,不算好人,心下有了助拳之意。張果又道:“你張族長嘴大,別人怕你,不敢爭競,我卻不怕,我也不逼你,只要將人送回,擇日再娶,只需年貌相當,我自隨你。”曹駿聽到“年貌相當”不覺笑出聲來。張春然不慌不忙,開言道:“張果,你久在西域,不明中原事務,我有三媒六證,她應媒妁之言,既進了這門,就是我張氏夫人,你是小輩,不可胡來,我好言勸你,速速離去,念你年少德薄,醉酒亂言,不治你罪!”張果大笑,“好個不治罪,你是官府不成,你花錢買個五品官,以為我便怕你,我言盡於此,除非你今日打敗我,不然想安然行周公之禮,卻是妄想!”張春然嘆道:“你每每要和我賭鬥,是否你師傅指使?”“與你無關,我師傅只說你假仁假義,不配真君之名。”張春然道:“既如此,我便和你賭鬥,但今日是吉時,你我不能動兵器拳腳。”“那還鬥得何來?”“你在骷髏真君門下,當學得金古奇術,我也精習百戲,你我就鬥彩法,一局定乾坤,汝可敢比?”“輸贏如何?”“你贏了,我停妻不娶,你輸了,敬我和夫人三杯喜酒。”“一言為定!”“駟馬難追。”

眾人聽說不動刀劍,又不伸拳腳,只是變化戲法,都是高興,只當看戲。立時,廳中亂哄哄的擁了出去,到了匯賢樓門前,早有好事人宣講,這裡裡外外,圍個水洩不通,曹駿、慕容飛仗著身子急健,佔了好位置,只在上風觀看。張果素色寬袍,張春然紫袍大帽,隱隱相對,兩人同時燃了神香,地上左右相對,插了神位,張果佔住巽離坤兌,張春然則在乾坎艮震。兩陣對圓,張果手一抬,空手一握,往張春然一甩,張春然搖頭一抖,原來帽子竟變了一隻母雞,眾人大笑,張春然手一指,張果腳下忽然裂開,幸而一個橫叉,擔在洞口,那洞中風火爆出,張果一個筋斗,翻滾開去,突的一股金粉打出,罩住張春然,眾人大駭,只見張春然袍帶化作一條巨蟒,將他死死勒住,吐出信子,直吞其頭,張春然一手脫出,握住蛇頭,張口一噴,一團火罩住蛇頭,那蛇瞬息間化作衣帶,被燒得碎開,張春然手一抖,那殘破衣帶化作數十截飛劍,亮晶晶的,直擊張果面門,張果迅速脫去外袍,迎著飛劍一裹,裹住後再復張開,那飛劍化作一片花蝴蝶,迎風飛舞,只迷人眼,張春然一指,那蝴蝶紛紛墜地,化作殘衣。哪知道,張果隨著蝴蝶也把外衣飛來,蝴蝶被指落,外衣卻化作一隻大鷹,一聲鷹唳,張春然頭一側,那鷹鋼爪在他肩頭借力,“咔喇”一聲,將他紫袍撕開一條口子,飛鷹正要遁走,被張春然就紫袍裂口一扯,包了上來,包裹住飛鷹,裡面金光閃爍,火光耀眼,噼啪有聲,瞬息間兩件衣服都燒了。張果剩一身短打,張春然裡面卻是一襲內衣。張春然掐訣唸咒,眾人眼見張果頭頂黑了下來,一滴兩滴雨水落下,粘在張果衣服上面,滋滋作響,哪裡是下雨,分明是潑油。張果鼓氣一吹,將黑雲吹開少許,手中早已握住鞋子,往上一甩,那黑雲中竟多了一條小小金龍,盤旋往復,不多時,黑雲消散,金龍不見。張春然復指一指,張果腳下突然生出藤蔓,將他雙腳連腰纏住,那藤蔓越來越茂盛,瞬息間將要裹住全身,張春然正掐訣催動法咒,忽然覺得背後有東西敲打,一歪頭,只覺臉上生疼,忙不迭一胡嚕,原來是一隻大松鼠,用尾巴狠狠打了他一記耳光,張春然木字訣散去,抬腳一跺,踩死松鼠,卻是另一隻布鞋。回頭再看,張果不見蹤影,復回頭再找,只見匯賢樓門廊大柱之間站定一人,剛要欺身上去,但見門柱左右各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