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對壘,因路氏勝了第一陣,故第二陣地利還是由路桓正說話。那破風劍客輕敲如意,開口道:“鹿角莊乃天下善地,更是五大靈獸居所。飛天金鷹在南國,地底魔龍在北地,西方有壽龜,東崑崙棲仙鶴,中原獸神卻在這鹿角莊內,今日第二陣,便是鬥這獸神。”說罷,一揮手,那後面大帳中早推出一座巨籠,精鋼打造,籠中囚禁一頭猛虎。周圍雖有人眾,那虎卻不焦躁,埋頭睡覺,口角涎水流動,周身錦毛緩緩流動,由頭到尾一道金線。眾人看去,都覺這獸非比尋常,見了生人生地,卻不咆哮,就似心蘊靈智,知曉自身命運一般。陸瑾道:“老劍客,這是何意?”“我自南方而來,向朋友借了這頭金虎,料想這中原獸神稱霸十幾年,該是換上一換了。你我兩家爭鬥,幸喜未出人命,此番第二陣最好也無死傷,不如就讓這些畜生鬥上一鬥,看看是金虎了得,還是你神鹿厲害?”陸瑾道:“老劍客錯了,這虎是麋鹿天敵,神鹿再厲害,如何鬥得過利齒鋼爪之屬,況且神鹿雖在島上,卻飄忽不定,我等並不能立時召喚來神鹿,如何比拼?”路桓正笑道:“誰不知道,中原獸神,威震百獸,只吼上一吼,也是能懾服群妖。至於召喚之事,我自有辦法,只說來了,鬥上一場,我勝,這中原獸神便換作金虎,鹿不來,便算我輸,我不佔爾等半分便宜。”眾人再看那虎,身形龐大,便似高手一般,不急不躁,還在沉睡,身體金光流動,陽光下微微膨脹,不知生死一樣。陸瑾無法,回頭跟眾人商議,陸枬等無法,這陣無論如何不能再輸,本待搏命,哪知這地利,竟斗的是神鹿,這如何把握?慕容飛上前道:“老前輩,但比無妨,我料獸神威勢赫赫,來不來是一則事,便是來了,獸神非比尋常麋鹿,這虎未必能勝。”陸瑾無法,高聲道:“如此,便賭了,你若召不來神獸,不要自怨。”那邊陸續出來十幾位老者,正是路家十八羅漢,各挺長槍高戟,隱隱圍了半個場子,又有人推出十幾輛木柵車,放出十來只麋鹿,那鹿見四下都是人,被圍住中心,也不奔逃,有的啃草,有的四下亂瞅。正此間,那廂咔嚓一聲,那金虎面前鋼板撤去,那虎不知何時竟半蹲起來,一雙殺人眼金光四射,喉嚨裡低吼一聲,十幾只小鹿有一多半癱倒在地,那虎一個撲擊,將一頭鹿按在爪下,咔嚓撕開頸項,伸頭喝了幾口鹿血,有兩隻奮力奔出,哪出得了猛虎眼界,一左一右,閃電般縱躍幾下,好似撲兔捕雞一般,將兩鹿殺死,卻不吃肉喝血,只徐徐在鹿群外逡巡,好似看守自己獵物一般。又走幾步,用爪子拍拍一鹿頭,那鹿驚得屎尿齊流,其餘麋鹿擠作一團,高聲哀鳴不已。正此間,遠處一聲吼叫,金虎聞聲緩緩抬頭,眾人也是放眼望去,但見大草甸盡頭,晨光之下,奔來一大群鉅鹿,為首一獸,頭角崢嶸,雙目如火,正是天下獸神四不像火麒麟。

那金虎不慌不忙,抬爪一一將困住小鹿拍死,竟似挑釁一樣,那火麒麟暴怒,一股旋風而來,當面人群立即散開,那火麒麟衝了進來,背後鹿群卻停在外圍,團團散開,將兩家人圍住。眾人看去,那虎頭如麥鬥,眼似鋼鈴,口若血盆,尾賽鋼鞭,此時躬身蓄力,雙眼盯住獸神,全身似貼在地上一般,將胸腹弱點護住。那火麒麟雖怒,頭上生煙,四蹄冒火,身形膨大一圈,看似比金虎大了兩倍不止,卻並不急進,只圍著惡虎打圈。鹿角莊眾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今日火麒麟若死,鹿角莊也將不復,如何不慌,原料路桓正引不來獸神,哪知竟對牲畜也能使用激將法,現下火麒麟雖有千斤之力,那金虎卻有鋼牙利爪,如何能敵?和社眾人也惴惴不安,曹駿道:“這食草吸露蹄獸如何與食肉飲血的爪獸相鬥?”張果道:“說不得,要弄些玄虛?”慕容飛卻道:“兩位兄弟,稍安勿躁,我料,此虎非金虎本尊,火麒麟應付得來。”龔十八道:“這虎如此有靈性,竟還不是金虎?”韓湘道:“久聞南拳王虎痴林仁肇,因有虎痴之稱,故豢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