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還沒事,臉龐一動,方才覺察受傷,此刻心下駭然。慕容飛笑道:“劍心劍意算是平手,這劍法嘛?”“你這並非四御劍法?”“那又如何?我師尊創四御劍法,並不曾說只可施展四門劍法,我自創劍法八門,怎樣?”“好,好,好,四御劍至強至剛至快至重,不想你年紀輕輕,竟能悟出‘弱勝於強,柔勝於剛,慢勝於快,輕勝於重’的心法,也罷,也算平手吧。”雙方罷鬥,各自散去。

當夜,和社總壇,曹駿帶著眾兄弟,將慕容飛圍住,取了皮裘將人裹住,慕容飛臉色蒼白,沒半點血色,此時雖是仲夏,身體卻越來越冷。慕容飛道:“那天魔女武功絕高,劍法更強,我本不是對手,取巧不曾輸招,但受了她的劍意,這傷不知怎的,如跗骨之蛆,隔絕不住,現下勉力抗衡。可取眾兄弟八法,助我療傷。”眾兄弟更無異議,眾人團坐,原來慕容飛劍傷古怪,只可自我修煉,超出絕域便可療傷,簡言之,非藥事爾。曹駿領眾人習道經,字字研讀,正是一部《參同契》;張果授地藏秘法,萬法歸一,正是“安忍不動如大地,靜思深慮似秘藏”;莽僧授洗髓經,佛家五經,洗髓第一;龔十八授醫術,金針既能奪命亦能救命,為六道輪迴真意;李氏兄弟授雷法,一雷天下響,風雲動九州;許堅授劍意,鬼虎神劍,意氣貫通三界;韓湘授陣法,河洛昆吾,太乙兩儀,陰陽變幻;管子授火器,開天闢地,催山滅命,為天下至災。這一論便是七天七夜,總算眾人都是高手,堪堪到了第八日,群俠出關,相互印證所學,個個功力圓滿,武藝精進,尤其是慕容飛,不但傷勢痊癒,劍法更上一層樓。

當下,眾人留守,慕容飛獨去尋魔女晦氣,哪知東門外早成了白地,原來擂臺早就撤去,人物不知哪裡去了。慕容飛閉目良久,順著心意,直往西去,穿街過巷,行到一處窄巷,兩邊都是石牆,一雙手撐不直,只見另一端嫋嫋立著一個身影,正是天魔女。兩人相隔不及四丈,對方幕離深重,看不清面貌,只覺神秘異常。那金鐵交鳴之聲道:“身合八法,意展六合,我料你七日傷愈,不想短短數日,劍法也上層樓,神劍明厲如斯,今日當面領教。”慕容飛道:“我也正欲再領教玲瓏劍法。”兩人狹路相逢,各自拔劍,慕容飛見對方長劍似金蛇一般,光芒閃動,卻不識是哪一把神劍。天魔女道:“此是我自煉的寶劍,喚作‘離虹’,不及你‘奔雷’強橫,不過正是以柔克剛正本,神劍多加小心。”兩人放對,雙劍並舉,都無退路,各發絕招,是時,風雲聚會,雷電大作,窄巷亂石紛飛,甬道坍塌數丈。四下居民受驚,疑為地動,都逃了出來,待兵馬司巡城趕到,風平浪靜,竟無人傷。

和社群雄見慕容飛回歸,身上無傷,都是欣喜,問起戰果,卻無言之。次日,群雄留二代弟子鎮守,一路慕容飛帶李勝北、龔十八趕往豫州,助道滅佛,一路曹駿帶張果,莽和尚,赴山陽攔截毒王,李勝南帶三童子去往東海碧霞宮,前兩意皆為剪除趙光義羽翼。

單表慕容飛一路,三俠迤邐而行,龔十八行走江湖乃是行家,李勝北天下行走又不肯吃虧,兩人左右,慕容飛甚喜,這一日,天交昏黃,三人貪看水景,錯過宿頭,望見一座草亭安身。眼見有烏雲聚攏,不能趁夜而行。三人只得將出乾糧,就這草灶燒了水,龔十八又有乾肉,李勝北身邊還有黃精幾根,三人攏了火,邊吃邊敘。慕容飛道:“我前番對劍天魔女,玲瓏十三名不虛傳,二位老弟遇見了,卻要多加小心。”說罷,揀一根枯枝,比劃招式,兩人默計。不一時,吃過乾糧,三人各據一面欄杆,躺了便睡。慕容飛偷眼看去,但見李勝北斜身側臥,枕雙掌縮兩股,正是道家睡法。龔十八攏了雙手於腦後,雙腳交疊,正是佛法。慕容飛暗笑,一手攏頭,一手穿肋撐在木欄上,正是神拳勢“鸞點頭”。原來李勝北肘膝發力,龔十八掌股出勁,都是功夫架,似睡非睡,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