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倩,你這話什麼意思?孩子不是我的?信不信我一刀捅了你?”

陸淵已經進入計程車中。

他知道,李年患有無精子症。

那個孩子不是他的。

計程車駛離。

留下兩個爭吵的新婚夫婦。

那兩個的爭吵聲很大,陸漪彷彿聽到,又彷彿沒有聽到。

但她笑了。

對生活無奈的笑。

也對自己無力的笑。

雖然離婚,但她是個堅強的女人。

“師傅,去東門巷7號。”

已經11點30分了。

還有些時間,但還是要早點趕到那裡。

東門巷7號?那是父母家。

陸漪想著,確實,自己離婚了,要和父母說下。

“姐,別為了渣男傷心,家裡出事了。”

陸漪一怔,出事?出什麼事?

“家裡怎麼了?”

“到時候到了就知道了,等會可能會用到你的法學知識。”

很快,小車駛出市中心,開入一片自建房區。

這邊是城市的城鄉結合部。

樓房以自建房為主,多是三層或四層的高度。

小車停在路口,裡面的路太窄,只能下車步行。

但在路口,已經看到巷子方向擠了很多人。

很是喧鬧。

陸漪一怔,那正是父母家的方向。

陸淵飛快下車,往那個方向趕去。

此時,他已經紅了眼睛。

上一世,陸淵高考結束,回到家時,父母已經喝農藥自殺了。

是被鄰居逼得。

起鬨的鄰居沒有判刑。

起因是有人標會後跑路了。

標會,一種民間信用融資行為。

而會首,正是陸淵的父親陸運。

他只記得,一個鄰居說:“他們夫妻倆只是死了,而我的錢都沒了,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呀。”

這是陸淵聽到的最無恥的話。

陸淵遠遠的就聽到了他們交流。

“陸運,你大爺的,我們信你,才把錢放你那做會,結果陳二把錢都捲走了,你得賠錢。”

“是呀,你說說,我兒子今年要考大學,本來想著收點利息上大學,結果好了,被你吃了。”

“趙大娘,錢是被陳二捲走了,你不能說被我吃了呀。”

趙大娘不依不饒的說道:“陳二是你小舅子,現在跑沒影了,我們不找你找誰?”

“而且你是會頭,錢沒了,我不管,我只管找你要。”

“我當初就說不做會頭,你們一定要我做,現在錢沒了,又得我賠,錢又不是我拿的。”

“你是會頭,你有責任,給錢,你不是有房子和鋪子嗎?都賣了,還錢。”

“這是我留給小淵的,他也要讀大學。”

“讀什麼讀,你先還錢,幹嘛?想賴賬?說不定是你和陳二配合,把錢全吃了。”

“你不能這麼講。”

陸運明顯著急了。

這個陳二,是陸淵母親的一個表弟。

早前好吃懶做,當兵回來後,分配了個穩定工作。

結果喝酒誤事,給人開除了。

再後來,老婆和人跑了。

似乎洗心革面。

找了個保安工作,存了些錢。

陸運覺得是親戚,而且也改過自新了。

那就拉夥一起入會。

結果卷錢跑路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

但陸運自己是絕對沒有動那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