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是天天都搬那麼多,但一個月也得有好幾趟。那次是喊你幫忙了,平時我都是一個人裝的。你看我這個車。車軸都出問題了。就是用這個車裝貨送貨壓的。”

看著地板凌亂的樣子,方奇之說:“看得出來。這車我記得你剛剛畢業的時候買的,這就不成樣子了。”

“唉,沒辦法。這才幾年,我腰間盤都突出了。”

“都不容易啊。”

“我跟你們講,我前年不是在羊城學畫嗎?跟別人合租。有一天宿舍就剩我和另一個舍友,我擱床上睡覺呢,他到我旁邊。他問我,我能給你口腔護理嗎?”

高個子同學一言已出,震驚整個車裡的人。

“草,這麼直白?”

“你這舍友是男的女的?”

“男的。我當時嚇得就菊花一緊。我是真沒想到竟然有一天遇上一個真彎人,還要給我口腔護理。我當時就拒絕他了。當時正好剩下學習時間沒幾天,我就趕緊搬走了。”

這個口腔護理的話一出,車裡面因為結婚和工作的話題帶來的沉重感似乎被一掃而空。

“你要這麼說,我們公司還有拉拉呢。但是她還有男朋友。”黑面板的同學也分享起了自己身邊的八卦。

“我跟你們說,上次我相親,對方指定去那個斯塔巴克咖啡廳。一杯咖啡要我幾百塊。”

“你是遇到咖啡託了吧。”

“還真不是託。她就是喜歡去那。上來跟我說,她喝什麼都行,然後輕車熟路地點了藍山。反正聊了沒幾句就走了。咖啡是我出的錢。別說,藍山挺好喝的。”

“你這親戚介紹的人這麼不靠譜嗎?大哥,你給奇子介紹個。”

大家聊起這些八卦來,氛圍輕鬆了不少。

“我充電器放廠裡了,我先過去拿一下。”胖子說著,改變了原來的路線。

胖子家這個他父親傳下來的廠子並不算大,看上去也破破爛爛的。

“這是你們家生產的產品啊。”方奇之從麻袋裡面拿出了一個用在傢俱上面的塑膠件問道。

“對啊。我們家就是生產這個的。我們村附近還有幾個同行。我爸剛病的那會兒,他們都等著看笑話呢。還好我撐過來了。”

“你們廠子裡除了那幾個大媽,就沒有別的工人了?”高個問道。

“有個技術員。不過送貨接料都是我自己乾的。”胖子告訴他們,“我本來還打算上個新機器,做些雨衣之類的東西,不過那個機子太貴了。轉產我又怕沒有市場,最後還是沒有買。依然生產這些東西。不過結婚之後我再想想辦法。現在這個活不好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