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牧歌的家方奇之是第二次來了。

上次還是桌遊店聚餐的時候,他送田牧歌回家。

那個時候他是真不樂意自己送田牧歌回家的,今天也一樣。

但是沒有辦法,那個時候又不能單獨放著田牧歌回來。今天則是要履行對葉葳蕤的承諾,把田牧歌的酒給收走。

上次送田牧歌回家,田牧歌在自家門口沒有站穩,摔了一下,這才讓方奇之發現了她隱藏在左邊頭髮下的秘密。

方奇之有時候會想,似乎就是那次之後,田牧歌對自己態度有了微妙的變化,但那是什麼變化,方奇之並不清楚。

上一次,方奇之只是在門口站了一下,今天可是真正走進這棟二層的獨棟別墅。

“我覺得我還是不要進去了吧。這樣容易讓人產生誤會……”

走到了門口,方奇之慫了。

貿然走進一個單身女性的家裡,還是有些不妥當。

田牧歌冷眼看了方奇之一眼。

方奇之還是進去了。

田牧歌這個家與別處並無差別。

進門就能看到一個金漆屏風。

“你這屏風不錯啊。”

方奇之靠近屏風,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這木頭好像也不一般。”

“沒那個鑑賞水平還是別問了。”田牧歌直接往裡面走。

方奇之聳聳肩,跟著她走。

“家裡就你自己?衛生怎麼打掃的?”方奇之看著這幾乎沒有什麼煙火氣的空蕩蕩的房子,從心底生出了一股寒意。

“閒的沒事的時候隨手掃一下。”

田牧歌說著,走到了冰箱前,開啟冰箱看了一眼,就把冰箱給關了。

“我的酒都在那邊,你想拿走,就拿走吧。”

她窩在沙發裡,指了指一邊在樓梯下的酒櫃。

方奇之走上前,看了看一酒櫃他認識或者不認識的各種酒。

白酒最少,葡萄酒比較多,最多的是方奇之不認識的各種洋酒。

方奇之甚至沒有發現幾個半瓶的酒,都是包裝口嚴密封實沒有開口的。

“這酒你是論瓶喝的嗎?”方奇之問道。

“你管我。”

方奇之直接打給了葉葳蕤。

“方總,找我有什麼事?”

“她家裡一酒櫃的酒。真不知道這些年都喝了多少了。竟然沒有出事,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葉葳蕤很驚訝:“你到她家裡去了?”

“我本來是想把她酒沒收的。她早上可是一身酒氣開車到的公司。嘶……”

方奇之打電話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了個恐怖的東西。

“請問一下,總監大人,你這個酒櫃旁邊的繩圈,是幹什麼用的?”

葉葳蕤的聲音提高了八度:“什麼?繩圈?什麼繩圈?”

“啊,是個裝飾品而已。”田牧歌無所謂地對方奇之說,“閒的沒事的時候,用麻繩編的。”

“你趕緊把她家危險的東西都給收走!我就知道一般的心理醫生根本應付不了她!”

方奇之掛了電話,小心翼翼靠近那個很像,甚至可以說就是絞索的繩圈。

“誰家好人把絞索當裝飾。”

田牧歌沒有去看方奇之,把頭埋在了沙發上。

“你這也太嚇人了。要不你還是喝點酒吧。要沒有點東西分散你的注意力,我真怕你哪天直接把脖子伸進這個圈裡。”

方奇之抓著繩圈,使勁拽了拽,拽不動。

而看這個繩圈的高度,似乎正好是比田牧歌高一點的,踮著腳勉強能把脖子伸進去,然後,基本上就是等死狀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