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

“你這輛車……要不租給公司吧。”

“啊?”

饒是田牧歌也是吃過見過的人,但是對於方奇之這個奇思妙想也是沒繃住。

“你又想幹什麼!”

“公司缺輛車,所以我就想著拿你邁巴赫充一下門面。放心,公司只租,不用。等到公司有那個閒錢買差不多的車的時候咱們再解除租賃嘛。”方奇之說道。

田牧歌看著方奇之:“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是不是要我再給你開個發票什麼的?”

“當然了。”方奇之說,“這還能抵稅款呢。”

“一天五千。”田牧歌說,“按月給我結。”

“那從今天算起。”

“反正是我掙錢。”

“回去就籤合同吧。”

田牧歌自然沒有意見。

“對了,魯辰這個人是怎麼回事?”

“怎麼提起他了?”

方奇之說道:“剛才翻了下朋友圈,他好像跑濠鏡澳去了。”

田牧歌僅剩的右眼翻了個白眼。

“我就知道這貨根本不學好。你知道桌遊店的那棟樓為什麼轉給我了嗎?他還一口氣喊出了三十萬一年的租金。”

“聽到小萱說好像是貸款到期……什麼什麼的。”

“因為賭錢。借了高利貸。”田牧歌說,“他家跟我家算是世交,他爺爺跟我爺爺以前是同學。我爺爺後來去了東北,他爺爺留在了本地,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官。到他父親這一輩,置辦了些產業。但是這些這小子不學好,染上了賭博。後面他在濠鏡澳欠了不少錢,人被綁到了驃北。他爺爺都退休了,靠著用了他退休前的那點人脈,找了關係,才把人贖了出來。”

“後來也沒學好唄。”方奇之推測道,“想要來快錢,又沒有太大的膽子。於是就開桌遊店,打擦邊球。但是桌遊店的收益並不如他想象的那麼好。”

“差不多就是這樣。這期間他還沒少去賭,欠了些錢。不過好在他也知道害怕,倒也沒有欠下太多。本來你那三十萬的轉讓費是夠他付完那些高利貸的。奈何……”

田牧歌沒有繼續往下說,但是方奇之也大概能夠猜到。

“智人這個種族就喜歡搞點刺激多巴胺分泌的活動。黃、賭、毒莫不如此。我聽人說,賭徒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就已經發生了巨大變化,連帶著外在的生物學表現也變了很多。已經不能用常人來看待了。”

“我去找你,改簽合同的那天之前的一天,他已經被追債人找到了,打了一頓。他父母接到他電話後,根本沒有再去管他。也不知道他怎麼就想起了我。”田牧歌苦笑,“我在本地已經過上了隱居生活了。”

“已經感覺到無聊了吧。”

“當然。要不然,誰願意上班呢?”

“你不一樣。”方奇之看著車窗外一輛清潔工的腳踏車,“你是因為無聊才會想著上班。但是絕大部分人,是因為生活才會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