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會有這種感覺。

“對了,你家在哪?我一會兒送你回去?”

“我家在南城,百達廣場那邊。”

“百達廣場離這裡可是不近啊。你經常來這玩劇本殺?”

“對。那邊離我工作的地方比較近。我的住所一向是根據工作地點變化的。”

“還不知道你父母是做什麼的。”

“我父母啊……”

方奇之看到,池梨花抬頭看著天花板,似乎在努力回憶著什麼一樣。

“理論上的生父現在應該是在省裡哪個部門任職,生母則是在外省的一個央企任職。繼母跟隨理論上的生父在省城的第一醫院當護士長,繼父是個沒什麼本事的人,靠著生母的人脈,給領導當司機。而實際上的生父,似乎已經死了。”

方奇之吃堡的手微微顫抖。

“你這身世,還挺複雜的。”

想起二姨當時給說的情況,好像沒說這麼複雜。

但當事人一說,直接搞出來三個爸,兩個媽出來,方奇之一時間有些大腦宕機。

“開玩笑的。”池梨花依舊是一臉平靜,好像她一出生就只有這個表情。

“雖然家庭關係複雜,但我一般對外宣稱我是孤兒。從我很小的時候開始,就一個人生活了。”

“那你挺不容易的。”

“我已經習慣了。這麼說吧,我理論上的生父那條線,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了,只是在戶口上有關而已。不,戶口現在也沒關係了,因為我已經獨立開戶了。我也只是和我生母有一些基因和遺傳學上的關係而已。”

“如果不是性別原因,我當年選擇的應該是海員專業,而不是設計。”

雖然池梨花只是說了一些自己的身世,但是對方奇之的震撼還是相當大的。

他原以為田牧歌的身世已經夠震撼了,但是比起池梨花來說,還是很正常的。

畢竟田牧歌沒有仨爸倆媽這種倫理問題,只不過是家裡的私人飛機失事,全家就活下來她一個人,讓她失去了一隻眼睛的同時,患上了心理疾病以至於軀體化這種小問題而已。不涉及倫理,只涉及生理。

“你聽完之後,害怕嗎?”池梨花問。

“害怕什麼?”

“我其實比較想結婚的,想要試著迴歸家庭,感受一下家的溫暖。所以很早之前就嘗試透過相親來結婚。不過,跟我相親的人聽到我的家庭狀況,六成選擇拒絕,兩成因為想要和我上床而假裝接受,兩成則是看中我理論生父的背景,而嘗試和我相處。不過,都被我拒絕了。那麼,你呢?”

“我?我倒是不怎麼著急結婚的。”方奇之有些侷促,他還沒見過這麼坦誠的相親物件,“不過,要相處也可以,要不,加個小而美,先處著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