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飛接下來幾天,雖然人還在病床上,但心思都在工作中。

上次抓獲王生明後,他因為負傷,人就交給省裡的專案組了。

後續審問情況也不太清楚。

雖然案子定性為已經偵破,但後續這王生明的動機是什麼?炸藥哪裡來的?到底和羊泉礦務局有什麼聯絡?

這些問題一直沒有回答。

徐飛就帶著疑問繼續修養。

這天早上,徐飛醒來得特別晚,昨晚為了給燒傷的傷口換藥,喝了點安神鎮定的藥。

但他一睜眼,就覺得有些不對。

人剛睜開眼,視線還有些模糊,但鼻尖卻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不是病房裡鮮花和水果的味道,而是某種熟悉的、帶著一絲柔和甜香的體香味。

這味道有些熟悉,好像就是隊裡誰的……

徐飛猛然坐起。

他微微側頭,卻看到肖媚兒正坐在他病床旁的椅子上,手裡拿著一份檔案,也正側頭認真地盯著自己。

兩人目光交接。

頓時氣氛就有些微妙。

“啊?!徐……徐隊,你醒啦?”

肖媚兒臉“唰”地就紅了。

徐飛有些好笑,這姑娘沒事跑自己這來幹嘛?還盯著自己看。

“啊啊,我,我是剛剛過來,看你還在睡,就沒敢吵你,你感覺怎麼樣?你好點沒?”

徐飛點了點頭,試著動了動身子,卻發現傷口還有些疼,忍不住皺了皺眉:“還行,就是傷口還有點疼。你怎麼這麼早來了?”

徐飛看著她,心裡有些意外,也有些暖意。

他沒想到,肖媚兒會這麼早出現在他的病房裡。

陽光透過窗簾灑在肖媚兒的側臉上,把她的小圓臉勾勒成一個小蘋果似的剪影。

她的長髮隨意地紮成一個馬尾,幾縷碎髮垂在耳邊,顯得幹練又不失柔美。

徐飛突然想起上次那個副市長毛小齊被盜案裡,自己當時和這姑娘做偵查時,為了隱蔽,不小心直接吻了上去。

當時的綺麗畫面,此刻想起,讓他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趕緊低下頭。

目光往她手上的資料夾掃去。

轉移了話題。

“這檔案什麼情況?”

肖媚兒遞上檔案,兩人手指間微微觸碰下,這姑娘臉色更紅了:

“這是王生明案子的後續報告,省專案組那邊要求我們配合提供一些細節。”

徐飛接過檔案,翻開看了看,眉頭漸漸皺起:“王生明的案子還沒進展?案子不是都成功偵破了嗎?嘉獎令都下來了。”

肖媚兒搖了搖頭,語氣有些凝重:“他一直不肯交代,甚至拒絕交流,扛了好些天了,他們都說這王生明腦袋有問題,甚至懷疑他就是個啞巴。

現在省專案組是透過對他家裡的搜查發現的那些證據,零口供定的案。但是一些關鍵問題,現在還是沒辦法查實。”

徐飛沉默了一會兒,心裡有些煩躁。他原本以為王生明的案子已經告一段落,沒想到這畜生果然不是一般人,能這樣死扛的,太少見了。

一般的爆炸案辦到這一步當然算是圓滿。

老公安有句話說得好——辦案就像殺豬。

“豬”死是第一步,但後續的放血、吹氣、接下水也很重要,每一步都至關重要,缺一不可

這辦案偵破也是如此,抓人是關鍵的一步,但後續能不能把案子的來龍去脈摸得清清楚楚?兇器的起獲、犯罪人員的動機、後續的社會治理等等等等就是這個放血、接下水。

辦案不僅僅是抓人,更重要的是要把案件的每一個細節都梳理清楚,確保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