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是生生世世,不論我輪迴變成什麼,投成什麼怪胎,我掌心都會刻著她的名字。”

眾人聽後皆沉默。

“沙僧,你呢?”

沙僧颳著鬍子,顯然有些落寞。

“那一夜,她沒有拒絕我,那一夜,我傷害了她。那一夜,她滿臉淚水,那一夜,我滿頭大汗……”

“不要避實就虛,你到底做了什麼?”

“我讓她脫光衣服,站在床邊,幫我擋著燈光,我好安心睡覺。”

眾人聽後皆沉默。

“師父,你呢?”八戒問。

我抬起頭,仰望天上浮雲,光影在我的臉上盪漾。

昨晚,我和親家母促膝談心。

我問:“你們究竟是誰?”

她問:“你卻知你們是誰?”

我說:“我們是一群被流放的狂徒,是一群不可能有家的人。”

她說:“那麼你覺得這次的聯姻是要告吹了?”

我說:“如果美色能解決問題,去西天的就該是貂嬋。”

她說:“你明知我們是誰,為何還要與我們共度一宵?”

我說:“我只是好奇。究竟是誰鐵石心腸,又是誰芳心暗動?是誰暗自猜度了誰的心,是誰不知你是風兒我是沙,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是誰不知你是佛來我是牛糞,佛心見佛糞心見糞,花心見色狼,而一顆純潔無瑕的心,看見的全是浮雲。”

她說:“三藏,你還是老樣子。自打在西天時,我們就說不過你。”

我說:“為什麼要爭勝負?如果感情可以分勝負的話,我只知道,從一開始,我就已經輸了。”

她說:“三藏,我們好心勸你迷途知返,這紅塵俗世有何不好,你偏要去西天?”

我說:“西天是菩薩要我去的,現在又為何怕我去?原來只是想我去取經,卻不想我去求解。”

她說:“你當年質問佛祖,鑄成大錯,現在卻還不知悟?讓你們重返西天,是希望你們迷途知返,重歸大法。可現在,你卻教壞了徒弟,破壞了規矩,放浪了形骸。”

我說:“我去西天,是為了取回我應得的東西。我去西天,只因為我五百年前問的問題,現在還沒有人敢回答。”

她嘆:“三藏,你付出這一生,值得嗎?”

我說:“我這殘軀,這一生,都用來為天下人尋路。而你們這長生不老之軀,千秋萬代,都只為守護一座泥胎。天下誰敢說‘值得’二字?我敢。”

她再不說話,化成煙霧消失。

眾人聽完都沉默。那身後房屋,卻忽變荒林。

“無論如何,”我看著他們,“哥們兒,感謝你們信守了承諾,準時來到這裡,繼續和我一起把這條路走下去。”

“少煽情,老子只是早上起來噓噓,順便看看你還活著沒的。”幾個傢伙都擦著眼淚罵。

“原來,你早知這四個人……是她、她、他、他變的。”八戒說。

“不知,哪個是她、她?哪個是他、他?”沙僧問。

“不可問,不可說,不可想。”

三個妖怪驚疑地想了一想,突然都衝到一邊去吐。

“喂!你們昨天晚上究竟幹過什麼?!”

【第三百二十三天】

清風已經一千三百二十歲了。

明月才一千二百歲。

明風總是一副睡不醒的樣子,懶懶地趴在草地上。聽清風講那些他想象出來的故事。

有時候,清風會說:“從前有座山,山裡有座觀,觀裡有兩個小道童。”

“他們該不是一個叫清風,一個叫明月吧?”明月問。

“不,”清風說,“他們一個叫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