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蒼茫的大海,一動不動,堅若磐石,彷彿沒有什麼能動搖他的決心。

沐寂北在沙灘上迷迷糊糊的昏睡著,可是卻在模模糊糊中瞧見了天地間那一抹蒼茫的身影,竟然是那般落寞,孤寂的讓她的心都痛了。

她想要走過去抱住他,告訴他,她還在,她一直都在,可是無論怎樣努力,她卻始終夠不到他的身影。

白竹醒來後,找了些乾柴火,點燃後,便坐在了沐寂北身邊。

可是她卻始終緊蹙著眉頭,而後不久,淚水便像是洩了堤的洪水,一滴接著一滴流下來。

白竹愣在了那裡,他見過她眉眼溫柔,他見過她精於算計,他也見過她字字鏗鏘,甚至還見過她虛偽做作,可是卻從未見過她落淚,看著那一滴滴透明的淚水,他的心像是針扎般的疼。

他顫抖著伸出手,輕輕幫她擦去淚水。

“殷玖夜。殷玖夜。”低低的呢喃,讓男子的動作愣了一下,卻沒有停止。

北北,你可知,在你思念著他的時候我也正牽掛著你。

白竹眸底閃現出了濃重的掙扎,看著面色慘白的女子,他最終只是長嘆息一聲……

沐寂北在睡夢中依然沒有觸碰到殷玖夜,他是那樣的冷漠,那樣的決絕,眼裡的悲傷像是荊棘花開了滿地,可是任她怎麼呼喊,他卻始終聽不見。

沐寂北突然驚醒,一下子從地上坐了起來,瞧見了那雙溫柔卻隱忍著傷痛的眸子。

“醒了?”白竹輕聲問。

沐寂北點點頭,沒有說話,她剛剛夢到殷玖夜了,夢見他過的一點也不好。

“餓了吧?這有幾個果子,你先填填肚子。”白竹開口道。

沐寂北點點頭,目光落在了白竹的那條腿上。

因著之前就已經被火爐燙的血肉模糊,而後來又在海水裡泡了將近一夜,看起來有些血肉模糊,周邊的皮肉都脹的發白。

“你的腿怎麼樣?”沐寂北道。

“我可以理解成你這是在關心我麼?”白竹變回了那副紈絝的樣子,只是那雙好看的眸子怎麼也隱藏不住裡面的柔情。

沐寂北沒有說話,只是覺得為著這樣的他而心痛。

但是她也不會做作的去說些讓他去找屬於他的幸福,去說什麼有著更好的女子再等她。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似乎還算安穩,只是卻是飢腸轆轆,幾個果子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

看著自己一天一天大起來的肚子,沐寂北有些悵然,悄悄道,寶寶,你一定要好好的。

吃了幾個果子後,沐寂北勉強站了起來,走到白竹的腿邊,讓他伸直,從袖子裡拿出了那把一直隨身攜帶的匕首。

白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面前的女子。

沐寂北將匕首放在火上烤了烤,而後對白竹道:“很疼,忍著點。”

白竹齜牙一笑:“有美人為我效勞,這點苦算什麼?”

沐寂北沒再理會貧嘴的他,看著那不成樣子的腿蹙了蹙眉頭,知曉若是再不處理,怕是這條腿就廢了。

“若是腿廢了正好,到時候就可以賴著你一輩子了。”白竹看著那蹙起的眉頭,心中有著淡淡的喜悅,卻不忍讓她憂心。

“閉嘴,再廢話就把你丟進海里餵魚!”沐寂北終於怒了,他的心思她明白,可是越是如此,卻越是讓她覺得無法償還,她始終都給不了他任何東西。

鋒利的刀尖輕易挑開了皮肉,一點點將那些潰爛和燒焦的面板割了下去。

白竹緊咬著牙關,額頭上滲出了不少的汗珠,卻沒有吭聲。

沐寂北看了他一眼,更加小心了些。

白竹怔怔的看著神情專注的女子,那一刻,他忽然做了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