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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恐怕勢在必行。”

我更不知如何應他了，我有什麼選擇呢，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若果真有天要和他的妻妾鬥來鬥去，那也是無可奈何。反正，我不會主動欺負別人，但也絕不允許有人踩到我的頭上來。

“多謝你，天衡。我既然進宮，就一早預料到了。”

他看了我一眼，別開頭，望向御花園的繁花深處，“還有，事事小心。”

這幾個字，他說得極輕，好像是從心裡念出來的，淡淡的，帶著一絲無奈。

我點了點頭，然後便聽得他道，“我去看看端慧公主。”說完，起身離開，廣袖掠過桌邊，一點痕跡也並未留下。

我原以為，擴充後宮這件事會很快提上議程，卻沒想，容懷瑾壓下了朝臣的表奏，一直遲遲沒有舉行選秀。

半個多月後，我發現自己的月信遲遲沒來，召了太醫，那老頭跪在我面前，把了把脈，抬起頭的時候兩眼放光，“熙妃娘娘，大喜啊，大喜……”

“什麼？”

一般太醫對妃子說大喜，原因只有一個，而我又不是未經人事，自然完全明白他說的是什麼。

可是，這太醫未免也太過老眼昏花，老耳昏聵了，難道他沒發現，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臉色有多難看，聲音有多陰沉嗎？他還在那邊不迭地一邊賀喜我一邊對我說皇帝知道了會有多高興。

我壓根就不想讓容懷瑾知道。

我對老頭招了招手，他大約以為我一高興就要賞賜他點什麼，笑眯眯地靠了過來，我低頭在他耳邊道，“要是你把這訊息告訴皇上，我就叫他把你關起來，毒打一百遍。”

他嚇得跌在地上，渾身哆嗦，“老臣惶恐，老臣不敢。”

我讓綠蘿賞了他幾錠金子，將他打發出去了。

綠蘿好奇地問我，“小姐，你為什麼不讓太醫告訴皇上啊？明明是那麼高興的事情。”

我嘆了口氣，“要是讓容懷瑾知道，我就啥事也做不了了。不能跑跑跳跳，不能翻牆，不能到處去吃東西，不能這不能那，生活還有什麼樂趣？”

“可是這本來就是一個孕婦應該要經歷的啊。”綠蘿說，“如果皇上知道你瞞著他，以後小姐你更沒好日子過了。”

我權衡了片刻，抬頭問綠蘿，“你應該不會告訴容懷瑾吧？如果訊息洩露出去，我就把你關起來毒打。”

我擔心不夠，又補了一句，“一千遍。”

綠蘿氣憤，“小姐，你真毒辣。”

我笑了笑，“非常時期，非常手段。”

我懷孕這件事，順利被瞞了下來。為防容懷瑾發現，我佯稱月信來了，不准他碰我。他每晚過來，只是躺在我旁邊，陪著我說話聊天，直到兩人都陷入睡眠。

有時候，我摸著自己的肚子，知道里頭正孕育著一個小生命，心裡也會忽然升起一陣幸福的感覺，也會歉疚自己將這件事隱瞞下來，沒告訴容懷瑾。我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也許是害怕，害怕有些事情會因為這個孩子的到來而被打破。

可我畢竟太天真，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容懷瑾如果那麼容易被我糊弄過去，那還是容懷瑾嗎？

這天早上我正喝著粥吃著肉，他氣沖沖進門，扯過我的手腕，“趙東陵，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哼？”

我正含著一口肥肉在嘴巴里，琢磨出他語氣裡的不悅，裂開嘴諂媚一笑，肥肉就這麼掉下來，真是暴殄天物，心疼死我了。

“皇上，你來了啊？吃早餐了嗎？要不要在臣妾這裡用膳啊？”

他瞪著我，眼睛裡竄起火苗，“吃？你還有心情吃？”然後，他瞥見我桌子上的東西，轉頭對綠蘿呼喝，“她早上就吃這些東西？你也由著她？”

綠蘿撲通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