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人指指點點,老實找個人嫁了不好嗎?”

陳秀麗反問她:“你怎麼知道再嫁一定好?萬一他家暴呢?萬一再短命呢?”

陳秀麗的靈魂三問讓王萍啞口無言,沉默半晌,才說出一句,“這次自然得找明白人算算。”

陳秀麗抖摟著身上的雪,“我差不多攢了一車,你讓我爸開著拖拉機幫我拉回來,我給他加油。”

王萍愣住片刻,她沒想到陳秀麗會和她算得這樣清楚,抽動著嘴角最後也沒再說什麼。

春天,陳秀麗揹著孩子和別人搭夥種地,地種完了,她又揹著孩子進山採野菜。除了自己留著吃,分出一部分賣錢,再多餘的就醃起來,或者曬乾,留著冬天吃。

野菜季過了,她又揹著孩子進山去刨根,白天不閒著,晚上忙著做工藝品,當年為了賺學費學會的技能,成了陳秀麗生存的倚仗。閒暇之餘,她仍然不忘研究藥材的種植技術,只是有些可惜,一直沒有取得實質性的突破。

陳秀麗生機勃勃地活在這片她成長的土地上,屋裡屋外收拾得乾淨清爽,園子裡的小青菜脆生生的,雞窩裡每日都能撿幾個雞蛋,家裡雖然沒有了男人,她的日子依然欣欣向榮。

日子過得不錯,她與周家的關係卻沒有緩和。

周怡君一週歲的那個春節,陳秀麗聽了旁人的勸,主動登門去拜年,可惜,齊鳳英仍然記得陳秀麗報警抓她的仇,大過年的連個笑臉都沒有。

從那以後,陳秀麗徹底絕了再登周家門的心思,而周家父母也沒來看過她們娘倆。

後來,陳秀麗從旁人那裡知道了,齊鳳英為什麼會那麼記恨她。那個陳秀麗見過的精緻女人的老公,是周家小二週博文的學校領導。周博文研究生畢業以後留校當了老師,評職稱,評先進都掌握在人家手裡,齊鳳英想透過送孩子賣對方一個好,並且讓兩家關係走得更近一些,好為自己的兒子助力。

沒成想偷雞不成蝕把米,這事最後還驚動了警察,雖然周博文的工作沒有受到明面的影響,但是也在那裡落了沒臉。

齊鳳英打落牙齒和血吞,把所有賬都算在了陳秀麗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