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盡。

陳秀麗和金美淑都喝了酒,廠裡的司機把二人送回黃泥崗。

王萍聞到陳秀麗身上的酒味,捏著鼻子,有些嫌棄,她最煩喝酒,家裡陳大發是個煙鬼,但是很少喝酒。

“你是越來越有本事,還喝上酒了。”

陳秀麗的酒量很好,三瓶啤酒對她來說只是小菜一碟,主要是高興,所以才有點上頭。

她交出手裡的羊湯,“呶,李老頭羊湯,你和我爸最喜歡喝的。”

羊湯滿滿當當一大袋子,比平時去店裡買要多得多,她搭著手把陳秀麗按在炕沿上,接過羊湯,小跑著去廚房,把湯倒進一個大盆裡。

“明天早晨不用做飯了,挺好。”王萍嘟囔著進屋,發現陳秀麗貼著炕沿睡著了。

王萍踢掉鞋子,從炕上的櫃子裡拿出枕頭和被子,把陳秀麗拖到炕裡,又幫她把外面的羽絨服脫掉,蓋好被子。

王萍累得氣喘吁吁,總算把女兒安頓好。她自感體格大不如前,在陳秀麗的酒氣中,皺著眉頭。

“掙那麼多錢有啥用啊,身邊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現在還靠著你老媽我照顧著,等我沒了,你咋辦呢?”

“不行!”王萍猛然坐直了身子。

要說以前,陳秀麗帶個孩子條件不好,這話說得沒錯,可是現在,她已經成了十里八村公認的富婆,找物件,只有她看不上人家,哪有還讓別人看不上她的道理。

只要她把風聲放出去,這媒人就得把他們老陳家的門檻踏破了。

王萍下定決心,趁著過年這段時間,陳秀麗有空兒,必須讓她相物件。

今年過年,陳秀玲進入高三,學校補課,臘月二十八才放假。而陳立業因為值班,不能敢在三十之前回來。

因為人少,陳家過年的準備,照比過去,顯得冷清不少,顧念王萍身體不好,陳秀麗不讓她炸年貨,老早從鎮上買了麻花和油炸糕,王萍是閒下來了,可總覺得東西不自己準備,這年過得沒有參與感。

陳秀玲不知道麻花和油炸糕是鎮上買的,吃得賊香,還誇王萍,”媽,你今年是打通了任督二脈嗎,怎麼做得跟買的似的。“

王萍沒好氣地橫她一眼,”吃也堵不住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