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來越陰沉,黑得嚇人,雨也越下越大,白敏嘉站在雨中,透過霧氣濛濛的雨簾,望著私家路盡頭的那幢別墅,那幢三層樓的別墅屹立在雨中。雷轟隆一聲砸破天際,司機都心驚肉跳的看著雨裡的白敏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白敏嘉渾身都溼透了,水一滴滴沿著她的衣襟她的貂皮披肩滑下來,掉在地上,激起一個又一個的漣漪。她呆呆的望著那幢房子,也不覺得冷,程敬南迴來後她一直住在N市,可是這麼多年來,這幢別墅她卻從來不敢來,也只有這樣傾盆大雨屋子裡的人不會出來,她才敢這樣站著的吧。

雨水浸溼了她的衣服,冰冷了她的心臟,她依舊巋然不動,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這是她曾經的家,可是她卻有家歸不得,她幫紀姐姐報了仇,可惜她並不覺得成功。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白敏嘉忽然感覺不到雨滴,抬起頭一把傘撐在她的頭頂,原來是司機撐著傘:“白小姐,剛剛新聞報道,吳萬成跳樓自殺,死在了醫院。”

白敏嘉回頭看了司機一眼,這才慢慢跟著司機回到車上,司機脫下外套想給她披上可又不敢冒昧。白敏嘉哆哆嗦嗦自手袋裡找到手機,打給程敬南,可惜手卻怎麼也按不住數字,一遍又一遍的重來,終於接通了:“敬南,我幫你把萬成的事料理完了,剛剛吳萬成跳樓自殺。”

出乎意料的,電話那頭的程敬南沒有預期的欣喜,只是一陣茫然的沉默。

白敏嘉笑道:“敬南,你還記不記得你說過,等吳萬成的事一完就陪我移民加拿大,等你病一好我們就去好不好?”

原本程敬南是說過要陪她去加拿大,但那時他們並沒婚姻之名,那時他們相依為命,程敬南斬釘截鐵的回答:“敏嘉阿姨,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司機終究不敢把衣服給白敏嘉披上,她凍得渾身發抖,可說話聲音卻一點異常都聽不出,她極力壓抑著自己也不管程敬南自顧自的說開了:“敬南,我只要你陪我去一次,你陪我在那裡住半年,好不好?”半年之後,你還是可以回來,我只求你陪我這半年的時間。

原先程敬南原諒白敏嘉,只是因為她和母親的特殊關係,可是他卻一次又一次受她算計,這次他有了底,更何況林順已經有了他的孩子,經過那樣一個早晨,他早打定主意不管白敏嘉是什麼意思這件事都不可能:“敏嘉阿姨,我再跟你說一次,離婚協議我已經讓胡疏送給您了,我很感激您為我們母子做的一切,但是這一次不可能。林順懷了我的孩子,除非我死,我不會再離開她,中庭也好,萬成也好,你想要我都可以給你,可是跟你走,那不可能。”說著程敬南平靜的把電話切斷。

程敬南做事歷來狠辣決絕,說話間越是平靜,他的決心越大,白敏嘉終於絕瞭望。她被凍得瑟瑟發抖,耳邊一遍一遍傳來那頭的忙音她卻並不把手機放下,也不吩咐司機開車,到最後司機冒昧的回頭一看,白敏嘉已是滿臉淚痕。

程敬南今天輸了血,身體好歹恢復了一點。剛胡疏也向他彙報了一些事,告訴他吳萬成死在醫院,問他吳曉光那個案子還要不要繼續,他卻茫然了。結束通話白敏嘉的電話,他又打電話回去問了保姆一些林順的事,才安下心來,這樣一耗費心神身體又是疲憊無比,原先醫生怕他痛又給他打了鎮定劑,他一沾枕,便沉沉睡去。

這一昏睡直到下午才驚醒,其時護士正輕手輕腳過來給他換藥,他卻猛地坐起來,額頭上是一片冷汗涔涔,護士被他嚇了一跳,魂未歸位,又見程敬南把手上所有的針頭都拔了,也顧不得滿身紗布就要往門外走。

護士大驚失色,勸阻道:“程先生,您去哪裡,程先生,程先生……”

程敬南決定的事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