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們隨身佩戴的飾物,規則也更隨意起來。

這提議出來後,王娘子立即讓大家抽籤分成了兩組,十八個人,正好一組九人。

南山在一旁站著,王娘子忽同她道:“小十九,將你的耳環拿來。”

南山正要取耳環之際,上遠到了。

上遠站在門口未進來,南山則一眼瞧見了站在她後面不遠處的裴渠。

上遠方才在門口聽到她們要玩藏鉤,這會兒遂同南山道:“小十九也一道玩罷。”

“小十九不是不能喝酒嗎……輸了怎麼辦?”長孫娘子小心翼翼地插了一句話。

崔三娘便說:“哪有小十九猜輸的時候?”

“即便如此,多個人……”

上遠道:“我帶了個人過來陪你們一道玩。”她說著轉過頭,同身後裴渠道:“裴君請。”

席間譁然,之前議論過裴渠的孫娘子臉色更是一變。傳聞都說裴七郎當年與上遠之間似乎有點什麼,如今上遠這樣將他帶過來,是個什麼意思呢?

諸娘子紛紛起身挪了位子,留了最邊上的一個位子給裴渠。而另一邊,王娘子亦是移了位子,讓南山坐。

於是南山便正對裴渠而坐,她低頭取耳環,總覺得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上遠重新坐回主位,並不打算參與這遊戲,只安安靜靜看著。

她帶裴渠過來有她的目的,既然她今晚見裴渠定會被人知曉,那不妨做得大方一些。何況,裴渠如今的心情,應當也不會好過。

方才她篤定同他說這一屋子人中必有皇帝耳目,故這時他往這些人當中一坐,恐怕已是滿腹心思。

會是誰呢?

裴渠心中,此刻也是毫無頭緒。

他看了看對面的南山,可南山卻一直未抬頭看他。

王娘子接過南山的耳環,宣佈遊戲開始。先由其中一組開始傳遞那枚耳環,背後手交手,從頭傳到尾,但耳環卻可能在中途就被留在了某個人手中。

眾娘子緊握雙拳,伸至身前讓對面一組的人猜,若猜錯則要罰酒。

一輪輪下來,席間氣氛已是十分活躍。

酒氣混雜著薰香氣味,令人覺得迷醉。上遠靜觀了半個時辰,將席間每個人的神色都收入眼中,此時靜靜起了身,一旁內侍官很識趣地喊道:“公主回府——”

眾人起身恭送上遠離開,直到外面動靜都聽不見,這才又都坐了下來,繼續方才的遊戲。

裴渠每回都猜耳環在南山手中,卻次次都猜錯。

孫娘子又將罰酒遞過去,王娘子則笑道:“小十九是藏鉤高手,哪怕鉤子當真傳到她那兒,她也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藏到別處去,可別看她雙手展開空空,指不定呀——”王娘子說著在她身後細細一找,最後竟是在她後衣領裡發現了那隻耳環:“嘖嘖——什麼時候塞進去的?這得多難?裴少府坐在她對面都發覺不了麼?”

裴渠看看她,南山則一臉無辜,彷彿在說“玩遊戲就該這樣嘛若容易被猜到豈不是很沒趣”。

她什麼都玩得好,什麼都做得好,是個奇才,卻萬分古怪。

裴渠看著她走了神,連手中罰酒也未及時喝掉。王娘子催促道:“裴少府不可耍賴,願賭服輸,須飲盡了才是。”

與裴渠截然相反的是,南山次次皆能猜中,於是滴酒未沾,簡直是藏鉤界的常勝將軍。

她是娘子們眼中的小怪物,因怪物既不屬於男子界又不屬於女子界,娘子們對她並沒有對待異性的猜疑和對待同性的嫉妒,又因她家世可憐易得同情,故而大多娘子都是很喜歡她的。

娘子們又接連誇讚了她一陣,又開始了下一輪。

半個時辰過去,夜已很深,席間已有娘子醉倒,王娘子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