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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城塔移近,一邊假裝攻打城門。等黑魚披掛整齊地出現,就萬箭齊發,對了,先叫十字弓手在箭上塗抹糞便,以此為標記。布林登爵士一死,奔流城就是我們的了。”
“我的,”艾蒙老爺堅持,“奔流城是我的。”
卡列爾大人的胎記漲紅了,“糞?你自己的糞嗎,艾德溫?那玩意兒能毒死人,我不懷疑。”
“黑魚應該堂堂正正地死,讓我去打敗他吧,”壯豬一拳砸在桌子上,“一對一決鬥,釘頭錘、斧頭還是長劍,隨便。那老頭不是我的對手。”
“他憑什麼接受你的挑戰,爵士?”佛勒·普萊斯特質問,“他能從決鬥中得到什麼好處?難道他贏了我們就會退兵不成?我不相信,他也不會相信,一對一決鬥對他毫無利益可言。”
“我和布林登·徒利是老交情,小時候一起在戴瑞大人手下做過侍從,”亞蘭城伯爵,瞎子諾勃特·凡斯道。“若諸位不嫌棄,我願出面解鬥,督促他看清形勢。”
“他看得很清楚,”派柏大人說,此人矮小圓胖,羅圈腿,一頭凌亂紅髮,他是詹姆的侍從的父親,父子倆長得很像。“他不是傻瓜,諾勃特!他可沒瞎……他自己知道不能向這幫傢伙屈服。”派柏粗魯地指指艾德溫·佛雷和瓦德·河文的方向。
艾德溫眉毛一挑,“派柏大人是暗示——”
“我沒有暗示,佛雷,我是個正派人,怎麼想就怎麼說。話說回來,你這種傢伙會明白正派人的想法嗎?反覆無常、滿嘴謊話的黃鼠狼,我寧願喝尿也不想聽佛雷家的人噴糞。”他在桌上傾身向前。“回答我,馬柯在哪裡?你們對我兒子做了些什麼?媽的,他是你們家婚禮的賓客啊!”
“我們仍待之為上賓,”艾德溫宣稱,“直到你證明對當今王上,託曼陛下忠誠不渝為止。”
“五位騎士和二十位士兵護送馬柯前往孿河城,”派柏不依不饒,“他們又算不算賓客呢,佛雷?”
“或許,有的騎士算是座上賓,其他人不過得到應得的懲罰罷。派柏,你最好也把你那叛徒的舌頭管好,否則你的繼承人就保不住了。”
父親的作戰會議決不會演變至此,詹姆心想,只見派柏跳將起來,“你再說一遍,把劍握在手裡再說一遍,佛雷,”矮子咆哮,“你莫非只會噴糞不會打仗?”
佛雷蒼白的窄臉變得沒有一絲血色,而瓦德·河文也站起來,“艾德溫劍術不精……你跟我練練,派柏。我們一起出去,來個痛快了斷。”
“這是作戰會議,不是作戰,”詹姆提醒眾人,“你兩個都給我坐下。”
沒人聽命。“坐下!”
瓦德·河文應聲坐下,派柏大人卻沒那麼好打發,他喃喃地詛咒著,大步離開營帳。“要我派人把他抓回來嗎,大人?”達馮爵士請示。
“派伊林爵士去,”艾德溫·佛雷敦促,“我們只要他的腦袋。”
卡列爾·凡斯向詹姆求情,“派柏大人過度悲傷,難以自抑,畢竟馬柯是他的長子,那些陪同前往孿河城的騎士則是他的外甥和表親。”
“叛臣賊子。”艾德溫·佛雷道。
詹姆冷冷地瞪了佛雷一眼。“孿河城也支援過少狼主謀反,”他提醒對方,“結果你們背叛了他,比派柏有過之而無不及。”他滿意地看到艾德溫的淺笑消失了,嘴巴抿緊。我受夠了這堆“諫言”,詹姆不想聽了,“散會,你們各自做好準備,大人們,明天一大早進攻。”
朔風自北方吹來,詹姆聞到騰石河邊佛雷家營地的臭氣,河對面,艾德慕·徒利仍孤零零地站在高高的灰絞架下,被繩索套著脖子。
姨媽最後離開,她丈夫陪在她身邊,“外甥大人,”艾蒙抗議,“攻打我的居城……你不能這麼做。”他緊張地吞口水,喉結上上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