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對手叫出了名字,紫川秀一愣。

鎮靜地注視對方片刻,紫川秀啞然一笑,抬手摘下了面具。

於是,一個削瘦、英俊的青年出現在蒙汗面前。

那是一張年輕的臉。英俊,爽朗,沉靜,斑白的雙鬢給那英俊的容貌平添了成熟的魅力。

當年還略帶稚氣的俊俏少年將軍,如今已經成為了氣度沉穩的統軍大將,更有男兒的魅力。―異度手打―

看著這張臉好久,蒙汗才回過神來。他笑笑:“紫川將軍,比起那時來,你變了很多。”

“我老了吧?”

“不是容貌,是氣質。”蒙汗真誠地感嘆:“那天晚上,當您伴著雲淺雪將軍走進來地時候,整個大廳上千人都在注意著你,您的風采已經超過了雲淺雪。您是如此耀眼,就如一把剛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光彩耀眼,即使在萬人中,我一眼就能認出您來。但如今的您,更有魅力,您的氣質已經內斂了。我很難表達這種感覺——成熟,無懈可擊,如今的您,只讓人感到深不可測。”

紫川秀知道,對方地話中顯然有討好恭維自己的成份,但也不乏真誠。想起四年前驚險的那一夜,他同樣地感慨萬千。

少年的輕狂,意氣飛揚,沖天一怒,忍辱白刃相見。如果沒有四年前那復仇一刀,自己的一生想來會很平穩地度過吧?

做個平平穩穩的副統領,和紫川寧成親,或許到紫川寧接任總長以後,自己會當上個禁衛統領,直到終老,就那樣波瀾不驚地度過一生,會在垂暮時看著落日回想自己少年時的冒險,露出微笑。

但那一切,終究只是想像了。

就在自己決定在帕伊單獨留下的那一刻,自己已經選擇了踏一條佈滿荊棘的坎坷道路,不但改變了自己的命運,也改變了大陸的命運。時代選擇了自己,遠東選擇了自己,最堅強、最優秀的人類站在最前列,迎對驚風駭浪的桃戰。

紫川秀問:“那一晚,你也在場嗎?”

蒙汗苦笑道:“何止在場?”

他拉開上衣的衣裳,露出了肚皮上一道鮮紅的疤痕:“光明王啊,當時若不是你踩到了一盤菜腳下打滑,估計那晚我就得被你一刀腰斬了吧?你那刀,我足足在訂上躺了一年才能勉強起來。”―異度手打―

沒想到彼此還有這樣的淵源,紫川秀噗哧一笑,蒙汗搖頭苦笑。

紫川秀笑笑:“對不起,不過我不記得你了。”

“不奇怪,當時你砍死、砍傷五十多人,不可能每個都記得的。”蒙眯起小眼睛,露出了狡黠的笑容:“若你知道,我是蒙族的族長……”

“若我早知道。”紫川秀一本正經地說:“我定然不會腳下打滑!”

談起那共同的經歷,砍人者與被砍者親近了很多。兩人同時哈哈大笑,那爽朗的笑容,就像多年不見的老朋友在聚會。

“爵爺,您如何知道我就是光明王?”話一出口,紫川秀就知道問了個蠢問題。

果然。蒙汗哈哈大笑:“光明王啊,紫川家把你的事蹟廣為傳播,我們神族也不是聾子。估計,連神皇卡特陛下都知道遠東的光明王與紫川秀是一個人了。”

“當時韃塔族正得勢,羅斯風頭正勁,所以他最為引人注意。當時會場有上千人在,你沒留意到我們這些不起眼的小部落,那是很正常的。”蒙汗侃侃道來,感嘆世事變幻:“當年風光一時的王國第二部族,如今落得幾乎被滅族的下場。你們人類有些話說的很好: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盛極必衰,世事無常。”

紫川秀詫異地望了蒙汗一眼,他沒想到這個老魔族對人類地哲學也有涉獵。

看出紫川秀的驚訝,蒙汗搖著頭:“光明王,你小覷神族了,不要把我們想像得那麼無知。確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