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味道接過包袱,開啟一看,層層包裹裡面沒有其他東西,只有一塊玉佩。他隨手將玉佩拿了出來,剛入手就發覺有異,那東西傳來一股特別沁心的冰涼,竟然令他打了個冷顫,寒玉?孟山金一陣驚喜,開始認真端詳起這玉佩來,越看越捨不得放手,這是一塊純墨色的玉佩,表面光滑而觸感極好,迎光一照,顏色剔透而內色分佈極其均勻,玉質甚佳。更令人驚歎的是它的琢工,玉佩中央是一個奇怪的符號,周圍盤踞著著一條龍,龍的刻畫細緻入微,連鱗片都異常精細,顯得栩栩如生,看上去有一種特別的魅惑力,孟山金也算是見多識廣,尤其對古玩玉器有著相當的鑑賞能力,卻從未見過如此鬼斧神工的完美琢工,儘管只是一塊小小玉佩上的浮雕,但就算是木雕都未有如此精細逼真,單論這份琢玉的手藝,就是無上的極品,更毋論寒玉本身的價值了。

果然是件稀世寶物!看著玉佩,孟山金的眼裡盡是貪婪之色,他忽然心中一動,問道:“這龍佩雕琢功夫不錯,不知是否兄臺的大作?”

孟山金不愧為生意人,算盤打得不錯,如果這人具有如此神妙的技藝,那麼能留下他為自己效力就等於得到了一棵搖錢樹。可惜的是那人搖了搖頭,用一種奇怪的節奏有氣無力答道:“不……在下是外地來的,這墨龍佩本是我的傳家之物……是先祖當年從遙遠的番國帶回的,據說還是貢品,現在由於生活所迫,實在是走投無路才打算變賣,說起來實在是慚愧……貴店是全揚州最大的珠寶行,相信能給個公道的價格。”

外地人?落魄在此?孟山金眼裡的寒光一閃而逝,他端起桌上茶杯,喝了一口,皺眉道:“這茶都涼了,怎麼能這樣怠慢客人,掌櫃,去換上品的碧螺春來!”

說著,朝馮掌櫃瞥了一眼,馮掌櫃年紀雖然不小,耳目卻相當靈敏,馬上會意,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孟山金心中暗喜,表面卻不動聲色,與那人談起價來:“這玉佩看上去雖然不錯,價值卻不高,看年份也非古物,我看最多值一千兩銀子……”

孟山金說出這價格時,心裡也有點忐忑,在他看來,這玉佩至少值兩萬兩銀子,要是這傢伙摔袖子走人就麻煩了,好在自己及時叫老馮佈置去了,大不了強買下來。大出他意外的是,那人似乎心不在焉,對這個低價也不反駁,即使是孟山金後來故意吹毛求疵,將價一壓再壓,他也沒什麼特別的異議,最後居然以三百兩銀子的超低價格成交。

孟山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隨即湧起一陣狂喜,這種寶物,居然用這麼便宜的價錢就買下了!但他隨即又後悔了,早知道這傢伙是個這樣的外行“羊牯”,自己最開始出價就應該報三百兩,不,一百兩……

這時,馮掌櫃帶著夥計端茶上來了。

“老闆,茶準備好了!”故意揚高的聲音驚醒了錯愕中的孟山金。

孟山金點了點頭,給了馮掌櫃一個讚賞的眼神,說道:“吩咐賬房,拿三百兩銀子來給這位客人。”

“三百兩?”老馮也愣了。

很快地,銀貨兩訖,那人收下三百兩後離開了寶珍閣,而孟山金也如願以償地得到了墨龍佩,愛不釋手地在手中把玩著,馮掌櫃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不停地稱讚著老闆的精明和好運,他想起了什麼,詢問道:“那還要不要讓胡三……”

孟山金鼻邊紅痣一動,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點了點頭,一揮手,馮掌櫃知趣地退了出去,掩上了門,屋內響起一陣陣得意的笑聲。

胡三原名胡志,本是一個江洋大盜,身手了得,犯下不少命案,在一樁買賣中失手被擒,本來已判了秋後斬立決,孟山金看中了他的武藝,動用兄長的關係,從死牢裡將他換出,並以錢帛美女誘之。胡三雖然兇殘,倒也有些江湖義氣,從此就為孟山金賣命,專做些夜行盜竊、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