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的說。

他的父皇雖然不是昏庸之輩,卻有著耳根子軟、缺乏決斷力的弱點,雖不至於戰亂四起,卻也將朝堂上攪得烏煙瘴氣的,皇子、外戚,乃至於朝臣各自傾軋為政,大戲一場接一場的上演。

像這次他所謂的舅舅派人來拉攏他,他本意是要給這傢伙一個下馬威的,這才故意為難。不料卻意外的發現,這被派來做炮灰的竟是那個寫得一手好文章的曾子尚。

像曾尚奇這種書呆子,要真是捲入朝中的那攤混濁亂流,絕對只有屍骨無存的下場。海明承一向頗喜歡曾子尚的文章,若不知道眼前的曾尚奇就是曾子尚也就罷了,既然知道就難免起了憐惜之心,故才出言指點道。

“殿下的教誨,在下受教了,回去之後一定會向尚書請辭。”曾尚奇向海明承深深施了一禮,以示謝意。

他答應做尚書府的幕僚,只為了能發揮所學造福於民,卻不料事情並不如他所想的那樣簡單,也著實遇到不少麻煩的事。煩心的事多了,他這段日子也確實萌生了退意,只是若沒有三皇子的指點,恐怕他還要糾結很久就是。

“嗯,如此自然是最好的了。”海明承點點頭,“若是我的那位尚書舅舅問起,你就照實說好了。”

“是,子尚告辭了。”曾尚奇又行了禮,這才轉身離開。

“要我說呀!這種搞不清情況的呆書生管他做什麼,拿根大棒子趕他出去不就得了。”侍立在海明承身後的黑臉漢子氣哼哼的道。

“妙呀!這就是所謂的‘不戰而屈人之兵’嗎?”彷佛是跟他唱對臺戲似的,內堂裡轉出一名年輕書生,一邊拍掌一邊讚歎道。

這位正是海明承手下的第一謀士呂兼,也正是讓黑臉漢子吃了不少虧的“仇人”,以至於讓他討厭一切做書生打扮的人。

“哼!”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黑臉漢子氣得朝地上唾一口口水。

“殿下的深謀遠慮,豈是那些只長個頭、不長腦子的蠢傢伙所能明白的。”呂兼望天長嘆,做出一副寂寞問天的樣子。

“你這酸腐,吃我老黑一拳!”這明擺著就是在說他嘛!黑臉漢子哪能忍耐,舉起醋缽大的拳頭就要衝過去給他一拳。

嚇!真要被蠻黑子這一拳捶中,他這條小命就堪憂了!一見情況不妙,呂兼趕緊腳下抹油溜了。

“救命啊!殺人啦!殿下救我、殿下救我、殿下……”呂兼一溜煙躲到海明承身後,“瑟瑟發抖”的叫道。

“酸秀才,有種別逃!”黑炎葆不假思索追了過去。

“老黑,不許動粗!”見到這情景,海明承又好氣又好笑,趕緊出言阻止。

呂兼和黑炎葆都是他的心腹,一文一武相輔相成,深得他的信任。可讓他頭痛的是,這兩個傢伙彷佛是上輩子的仇人似的,若同在一個屋簷下總要鬧出些不大不小的亂子來。

“殿下你瞧見了,是這酸秀才先欺負我的!”黑炎葆頗為委屈的向他的殿下告狀。

“切,酸秀才好歹還有滿腹經綸,總比你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蠻黑子有用吧!”海明承還沒來得及居中調停,呂兼已經探出頭開始新一輪的撩撥。

“哼!看我不揍扁你這臭嘴的酸腐!”氣急之下,黑炎葆舉起拳頭出言威脅。

“君子動口,小人才動手!你莫非要做小人不成?”仗著有海明承做盾牌,呂兼才不怕他,一邊說一邊朝他做了個滑稽的鬼臉。

“你、你、你……”黑炎葆哪說得過他那張嘴,當下氣得連說話都結巴,那隻舉在半空的拳頭更是不知該放下還是揮出去。

“小呂,你也知道老黑的性子急,就別再逗他了。”海明承是明眼人,哪會看不出每回都是呂兼主動去招惹黑炎葆的,當下出言調停,“老黑你也忍著點,別每回總是被撩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