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又是一陣巨大的轟鳴聲,城畔的200個弓箭足輕一下子就栽下去了40多人,剩下計程車兵立刻全都蹲了下來。“多麼恐怖的力量啊!”每個人都感到大腿在瑟瑟發抖。

“射!再射!”看到這樣的情況山內政信也跑了過來。“他們剛剛放過了,還要重新裝彈!快,再射!”聽到他的話,有很多士兵再次站了起來,並張開手中的弓箭準備射出去。

“砰、砰、砰、……”轟鳴聲!還是那恐怖的轟鳴聲!這回由於有很多人正在直著身子準備張弓搭箭,所以死傷的數量一下子激增到了60人,城頭上的弓箭足輕這時已被消耗掉了一半!

這麼迅疾的連射速度,就是比起弓箭也不需多讓!鑑於這種可怕的認知,所有人只能隱身在牆後發射弓箭,這樣的方法雖然不會再有多大的傷亡,但在敵方掩體的遮擋下也幾乎失去了全部威力。

“長槍隊前進,去把城門關上!”河合孝長對著內側的500長槍足輕大聲命令著,試圖阻止這災難的降臨。

“砰、砰、砰、……”城下的鐵炮又一次開了口,不過這一次的目標改成了湧到門邊的大群長槍足輕。因為失去了來自上面的威脅,鐵炮手得以專心致志的對付門口計程車兵,擁塞城門的除了板車外又增加了許多屍體。

朝倉士兵們發揮了超常的勇氣,不顧身邊的巨大傷亡清除著障礙,可就在他們將將大功告成的時候,新的情況發生了!

在這裡的鐵炮聲剛一響起的時候,那支不再有人注意的騎兵就往城門的方向跑了回來。百丈的距離對他們來說轉瞬即逝,在城門開始活動時來到了跟前。500人躍下了戰馬,一下子就衝進了混亂的朝倉長槍隊,每個人手裡都是一把明晃晃的詭異彎刀。

500人對上500人沒有什麼差距,但狹窄的地形和擁擠的人群卻給了長槍和彎刀完全不同的表演舞臺!本來勢均力敵的較量演變成了一場屠殺,遠處的那支“朝倉軍”也在迅速接近中……

“主公,請您暫時迴避吧!”山內政信拉住了朝倉景視,說這話時眼睛裡充滿了悲憤的神色。

“我……好……”出身武家的朝倉景視當然知道他此刻應該留在這裡,為了鼓舞士氣他應該留在這裡!即便這已經毫無價值,至少也可以為他的這一生劃上個完美的句號!可他的全身在顫抖,他的心和身體一齊在顫抖,強烈的血腥味讓他噁心,再呆下去恐怕他會忍不住吐出來。

“送主公回去!”山內政信大聲命令到。

“不知……進行到哪一步了……”被近侍架回天守閣頂層的朝倉景視還在不停的發著抖,嘴裡也在不停神經質的叨唸著。其實許多問題根本是不需要問的,鐵炮的轟鳴伴隨著喊殺與慘叫已經越來越近了。

“也許現在已經該……”他的目光投向了面前的几案,漆黑的托盤上擺著一把裝飾華美的銀鞘肋差。這原本是他最喜愛的東西,今天卻讓他失去了多看一眼的勇氣。今天他才算真正的明白,這不是一件簡單的裝飾品,而是一個作為一個武士最後的歸宿。

“也許從這裡跳下去要簡單些吧……”朝倉景視知道剖腹的巨大痛苦,把目光轉向外廊尋找著其他的“出路”,可在那裡他看見了那株心愛的盆景。“生命多美好啊!也許還有機會……”他感到外面的喧譁漸漸平息了下去。

“主公……”河合孝長突然出現在了門口。他的渾身滿是血跡,左胸的一團殷紅在迅速擴大著。“山內大人已經戰死了!為了身為武家的體面……請主公儘速上路,為臣為主公先導……”話沒有說完他就一頭栽倒在地上,再也一動不動了。

“真的來了……”朝倉景視把手伸向那把肋差,但卻就是鼓不起勇氣摸上去。

“請問是朝倉少將景視殿下嗎?”一個甲冑被鮮血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