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當耳旁風了!我要你比賽的時候不要太賣力。每次輸給藍軍,副將都是凶神惡煞,好像要把我們活活吃掉,嚇死人了!”

“比賽總要決出勝負,這有什麼辦法?誰都要靠實力取勝。”

“行了,你這傢伙!說話這麼難聽,哈哈哈。”

莽石誇張地笑了,說完便回到了紅軍的隊伍。

“難道這次比賽我會碰上困難?”

望著莽石的背影,天壽暗自思忖。為什麼昨天夜裡會做那麼可怕的夢呢。這不過是內禁衛士兵之間的規模極小的賭博而已,與其說是射箭比賽,其實更接近於遊戲。

“喂,徐天壽!你怎麼了,剛才就看見你魂不守舍?”

從事官*(朝鮮時代的臨時官職——譯者注)的催促聲驚醒了沉思中的天壽,他這才從緊緊橛住內心的噩夢中擺脫出來。

內禁衛是君王身邊擔當護衛職責的部隊,在朝鮮時代所有的軍隊中待遇最高。從世宗時代開始,內禁衛士兵全部來自五品以下義官*(朝鮮後期隸屬於中樞院的官職——譯者注)的子弟,幾乎個個文武雙全且容貌英俊。士兵們自感地位殊拔,言談舉止不免流露著自負。

靶場上清風徐徐。莽石走出了右側的紅軍隊伍,老遠就能清楚地看見他臉上的緊張神色。

從事官舉起令旗,莽石竭盡全力拉滿了弓。箭矢應聲飛出,落在了稍微偏離靶心的位置。紅軍士兵遺憾地連連嘆息。

天壽突然想起剛剛忘卻的夢。為什麼偏偏就是夢中的位置呢。天壽有些害怕了。他邁步上前,腳下是從未有過的沉重。

《大長今》第一章夢(2)

藍軍吶喊助威的聲音響徹耳畔,天壽才剛瞄準就把箭射了出去。浮現在天壽腦海中的念頭無關勝負,他只希望這個瞬間快些過去。

“中了!”

“勝利了!”

天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是而非地瞄準,漫不經心地放箭,竟然正好命中靶心,不偏不倚。他的眼睛首先去尋找插在靶子上的箭桿。從遠處就可以看得很清楚,箭桿安然無恙,正插在它應該在的位置上。天壽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天壽來到靶前,伸手正想拔箭,竟不料箭桿無力地掉在了地上。天壽緩緩抬起顫抖的雙手,頓感眼前一片漆黑。手心裡竟然滿是鮮血!

“哎呀,天壽,你的手怎麼了?”

“天啊,他的手上流血了!”

藍軍士兵蜂湧過來,把天壽團團圍住。他茫然若失地望著潤溼了地面的血滴,感覺方才宛如一場大夢。

“你們都幹什麼?還不趕緊止血?”

身後傳來的分明是莽石的聲音。

這時,一個陌生的男人走進了靶場,看衣著穿戴好像是承政院的使令*(官廳、軍營裡當差的人——譯者注)。男人走到從事官身旁耳語一番,然後兩人就消失在大本營的遮篷之中了。

“承政院使令到這裡來做什麼呢?”

莽石一邊舉起天壽的胳膊忙著止血,一邊望著大本營的方向喃喃自語。

“看上去不像什麼好事……”

天壽也在自言自語,心裡納悶承政院使令怎麼來到了靶場。

“說的是啊,看他行色匆匆的樣子,就知道沒什麼好事了。”

不大一會兒,從事官推開遮篷走了出來。他神情悲壯地逐一打量著散亂的官兵。他眼珠迅速轉動,最後落在天壽的臉上。

“徐天壽!”

驀地,天壽的心臟彷彿停止了跳動。

“還有李莽石!”

“到?”

“趕緊準備準備,跟我來。”

來不及問清緣由,從事官已經催促他們上路了。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