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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學廚之人,都講究尊師重道,廚子們雖然不屑於諾雅的身份,和平日裡在府中的為人,但是對於諾雅的手藝和對烹飪方面的博學都是真心折服,因此都是心甘情願地聽她差遣。諾雅也樂於教授,所以很快就得到了廚房裡幾位師傅的敬重。
諾雅對於烹調的手藝是源於以前的記憶,每一道食材如何加工,需要什麼樣的調味來突顯它最原始的鮮味,好像與生俱來的感知,信手拈來。而且,她對於做菜一向敢於大膽創新,追求口感獨特,所以吃膩煩了自己不溫不火的傳統手藝的廚子才會有味蕾一震的感覺。
同樣,席間作為貴賓的指揮使夫婦對於宴席上的手藝也是讚不絕口,多添了兩碗飯。老夫人高興,就宣了廚房管事進來打賞。管事是個會來事的,自然不敢居功,坦然承認都是諾雅的功勞。
指揮使夫人這才想起那天大婚之時,引起眾人頗多非議的姨娘,向老夫人提出見上一面。
諾雅剛從廚房裡出來,身上還帶著鮮麻椒的清香味道,藕荷碎花的帕子遮了一頭秀髮,剛清水洗過的臉猶如新剝開的菱角,水靈嬌嫩。
指揮使夫人不由暗讚一聲:好俊俏的模樣!怪不得小九不惜忤逆自家老孃,為她贖身娶回家裡,被迷得神魂顛倒。
再轉頭看秦、安兩位千金,打扮得精緻,談吐也合禮,一板一眼,就像府裡廚子日常備下的膳食,罩在籠屜裡,不溫不燙,鹹談適口,就是吃得多了,再也勾不起食慾,興起一點胃口,一日三餐也不過是例行公事。
早就聽老夫人說起過,這林姨娘是辣椒一樣的**性子,栗子一樣的火爆脾氣,還沾染了琳琅閣的一身風塵味道。今日得見,性子如何不得而知,單論這氣度,老夫人評論的有失偏頗了。
諾雅感激她昔日的援手之情,因此見面就盈盈拜倒,落落大方,格外柔順乖巧。
這指揮使夫人膝下只得兩子,沒有女兒,因此見了投緣的女孩就喜形於色,格外歡喜。招呼了下人搬過椅子,讓諾雅坐到近前,拉著手,笑語盈盈,直誇獎老夫人有福氣,將京城裡有出息的女子都收攏到了府裡。明年就能兒孫繞膝,樂享天倫了。
老夫人被羨慕,得意之餘,心裡好似又有遺憾,連聲嘆氣。
指揮使夫人自然忍不住問起,她可是有什麼憂心之亊。老夫人應該是與她私交甚好,因此也不隱瞞,暗地使一個眼色,將她拉至一旁的屏風後面,低聲說話。
諾雅懶得與秦、安二人虛偽客套,自己坐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不說話。隱隱約約聽到老夫人提起自己的名字,唉聲嘆氣,不由伸長了耳朵聽。
只是指揮使與百里九兩人正在興頭之上,觥籌交錯,高談闊論,旁若無人,所以聽不真切老夫人究竟是在編排自己的什麼不是。
諾雅大概是喝了兩遍茶,老夫人才跟指揮使夫人兩人相攜轉過屏風,走出來席間落座。
指揮使夫人依舊是熱情地拉著諾雅的手,談笑風生。不像其他婦人那般喜歡考校小輩一些枯燥的話題,諸如讀過什麼書,學過什麼女紅之類,而是說些風趣幽默的笑話,或是調侃百里九小時候的糗事,妙語連珠,詼諧逗哏,一下子拉近了與諾雅之間的距離。
她跟前有甜酒,度數不高,純水果釀,找下人討了杯子斟滿,拉著諾雅作陪。諾雅也是直爽性子,想笑就笑,毫不扭捏作態,拖泥帶水,與她酒到杯乾,言談之間甚是合指揮使夫人的意。
酒過三巡,指揮使夫人站起身來,對諾雅道:“這飯廳裡倒是暖和,今兒個衣服穿得厚重了,幾杯酒下肚,有些燥熱,你陪我到旁廳換一換。”
諾雅聰慧,知道她定然是有話要同自己講,站起身,相跟著去了。
大戶人家家眷出門,丫頭們都隨車帶著替換的衣服與首飾,二人到旁廳落座,